窦清明内心五味杂陈,狠狠将妻子搂在怀里。
“相公怎么了?”
窦清明倒也没隐瞒,将进郡的追杀和湖底的嫁接一并告知。
徐苁蓉心疼地捧起丈夫的脸,食指在左眼眶画圈。
“与常人无异的,相公不必多想。”
哪里会无异,窦清明长相是阳光的公子哥,偶尔才会露出阴鸷的表情。
可那嫁接的左眼,瞳仁竖窄,眼白多眼黑少,像极了死鱼眼,这让他侧面望去透露出一股阴狠。
“无妨,男人嘛,又不靠脸吃饭。”窦清明笑嘻嘻地说道。
“话说回来,夫人今天在书院待得如何啊,是不是之前平级的同僚,都开始溜须拍马了?”
“妾身丢了些画稿,一直在翻找,没腾出空接见外人。”
“什么画稿?”
“嗯……画稿。”徐苁蓉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
窦清明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该不会又是我的春宫图吧?”
“嗯~”
窦清明:“……”
“哪丢的?”
“文渊阁顶层。”
原来十六这天,徐苁蓉一早到了后,便开始将五楼的书籍杂物搬至六楼。
在她陆续搬书的过程中,一沓春宫图被她随手丢在新屋的太师椅上,哪成想等她把其余的东西安置好,椅子上的春宫图便不见了。
“会不会是记错了,或者塞到某本书里了?”
“妾身也拿不准……”
窦清明突然想到自己的左眼,于是便拉着妻子奔向书院。
夜幕虽然降临,但绿茂县的街上还是人来人往。
书院杂役看到来者是院长后,毕恭毕敬地将窦清明夫妇请进书院。
“教谕还需要加班吗?”
窦清明仰头望向文渊阁五楼,那层有一间屋子亮着多盏烛火,显得格外亮堂。
“那是莫教谕的屋子。”
棋系教谕莫瑾言,一个比女人还美的男人。
“该不会是他拿走了春宫图吧?”窦清明祈祷着不要这样。
夫妇俩来到了失窃的案发现场,窦清明全神贯注,再次将真气集中到左眼。
伴随着熟悉的撕裂感,窦清明左眼的视野疯狂挤压倒转。
时间来到巳时,徐苁蓉左手提着茶壶,右手捏着画稿走进了屋子。
春宫图的确被她放在了太师椅上,随后她便出去了。
就在此时,一只白狐从敞开的窗户跳了进来。
它用鼻子在屋子里乱嗅,最后定格在春宫图上。
“相公……”
徐苁蓉脸色凝重地将他唤醒,并且释放出拥有疗愈功效的画卷。
黏稠的黑血不断从眼眶中流出,倘若徐苁蓉再晚叫一会儿,他的眼白将完全被染成猩红。
“我知道春宫图去哪了。”
先前窦清明翻阅了县尉府的卷宗,有打更人说夜里碰见过狐妖勾引自己,没过几日他便被抽干了精气,化作骸骨风化,这般死法的男人有六个之多。
徐苁蓉的任何画都附着真气,正面情绪的起治疗作用,负面情绪的起杀伐作用,而她所画的春宫图,定然也有着特殊的“污秽”气息。
很显然,这狐狸精闻着味找来了。
“百妖册可以开张了~”窦清明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