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时光若是真的能重回,她相信自己还是会坚持这个选择。
只因为当时的她,真的喜欢凌成,也与他度过了一段非常幸福开心的时光。
虽然走到一半,他就把自己丢下了,扔下她独自面对着人生中的一些艰难。
但她并不怪他,她对他只有心疼。
心疼他尚未看到孩子长大,就没了生的希望。
恍惚中,车子缓缓到了她们家所在小区门口。
凌蒲月见状,看了一眼计价表,输动手机准备付款。
许松仁却客气的出声道:“算了,不用付,朋友一场,也没多少钱。”
这话既是对凌蒲月说的,也是对李秋丽说的。
李秋丽朝女儿使了使眼神,“还是要付的,你开车也不容易,挣的都是辛苦钱。”
凌蒲月也觉得是这个理,她们家虽然从爸爸去世后,就一直过的很拮据。
但妈妈教育的理论,还有自己学到的理论,都是让她不喜占人便宜。
她作势还是完成了付款动作。
两人下车后,李秋丽跟许仁松打招呼离开。
意外相见,除了因而回忆起一些往事,他们之间也没有再有来往的必要。
走了两步,许松仁没急着走,而是掩嘴咳了两声,叫住了李秋丽。
“秋丽。”他下意识的唤了过去对她的称呼。
时隔二十多年,这声称呼听起来,透着几丝亲密和缱绻。
凌蒲月更加坚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想,这个叫许什么的叔叔,对她妈妈一定暗藏了什么心思。
而且这份心思,想必从年轻认识时候就有了。
只是她尚且不知道他和妈妈之间的关系,说到底这也是长辈之间的事,她懂事的没有插嘴,而是默默等待着妈妈的反应。
李秋丽闻声,身体僵滞,脸上变幻成一种难言的复杂情绪。
“怎么了?”她声音里有股无法控制的轻颤。
像是有什么东西,穿透厚重的时光,直击她心脏。
除了许松仁,凌成那时候也是喜欢这样唤她的。
后来,他生病,他说话就越来越没力气了。
直至最后,他饭吃不下一口,水喝不下一滴。
只是说一句话,都要耗费半身的力气。
她就渐渐再也没怎么听到有人,以这么温柔的语气叫她小名了。
周边认识的邻居和朋友,要么叫她老李,李姐,丽姐。
秋丽两个字,像是成为了她最陌生的两个字。
许松仁在她眼神看过来时,有些不敢直接对视。
他鼓足了一番勇气,才说道:“好不容易遇到,留个电话吧,改天一起吃个饭?”
李秋丽脸上起了一丝尴尬,她将两只手无意识交缠在一起,道:“有空再说吧。”
说完,便返身继续往小区内里走去。
凌蒲月见此,只能沉默的迅速跟上妈妈的脚步。
许仁松看出了她对自己的拒绝,他心里有些沮丧和无力。
和多年前一样。
他从胸口吁了一口气,正好有人拉开他后车门,问他走一走。
他只能调整情绪,重新投入了日常工作中。
他开出租车已经有十年了,起初,他是开面包车的,后来陆续又开过货车。
最后实在受不了路途的遥远,和搬运货物的沉重,他就彻底选择开出租车下来了。
他和李秋丽算是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
他从青春初萌时,就对她有了喜欢之情。
只是世事弄人,等他好不容易劝服自己要找她诉说心意时,她已经在家里的安排下,和别人相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