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多的粮草,着实惹眼。”苏瑾珩闻言皱了皱眉,“咱们今日便快马加鞭地往西州赶,可赶得上?”
“殿下您如今的身子如何受得住?”
澄明说到一半,便被苏瑾珩的眼神逼得换了说法,“若是以马车前行的话,日夜兼程最快也要三日才能赶上。”
“好,回去帮蹊儿备上马车,我们便立即出发!”苏瑾珩这般吩咐完,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于是又道:“澄明,去拿笔墨来。”
“殿下,此番我们出来得急,没准备笔墨。”澄明解释说,“您若有什么吩咐,不如奴才代劳?”
苏瑾珩也没觉得澄明的话有何不妥,于是也就应了下来。
“也好,那你待会儿回去后以我的名义写信给各地官府,粮草进了地界便由当地官差护送前往下地,两地官差交接后才许离开。粮草若是在谁的地界里出了事情,就休怪本王追责。”
澄明点点头,“是。”
马车外又传来两人的欢声笑语,苏瑾珩虽是拧了拧眉,而后还是妥协道:“纪大人的下落可寻到了?”
“尚未。”澄明摇了摇头,“不过西州水患近日倒是有了好转,寻人什么的想必也方便些了。”
苏瑾珩点点头没再往下问,掀帘看了眼徒步跟在马车后的詹华裳,不免又觉得有些头疼。
“待会儿我们到了镇上后,你记得多租辆马车,另外派个得力的人将詹姑娘送回京去。”
澄明这次倒是没应声,而是抬头看了眼苏瑾珩,再说话时语气里却染了几分狡黠。
“依奴才瞧着,倒是不必将詹姑娘送回去,她用处可大着呢!”
“这是何意?”
“殿下没发现?”澄明笑道,“纪姑娘可是在吃詹姑娘的醋呢!”
“吃醋?”苏瑾珩将这二字仔细地品了一番,眼睛却是腾地亮了起来,“当真?”
“那可不!”
澄明点点头,倒是一派有理有据的模样。“您仔细想想,方才纪姑娘的表现不是吃醋是什么?一直以来都是您追着纪姑娘跑,她的日子顺遂惯了,哪里会有什么危机感。这没有危机感,自然不会知道自己的用情到底几何了!”
苏瑾珩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然后呢?”
“所以奴才觉得,咱们就该将詹姑娘带着!
其一,咱们大老爷们到底是没姑娘家细致,纪姑娘如今正跟您闹着不愉快呢,咱们也不好叫她们帮忙,所以总有一些事情还是需得交给詹姑娘方便一些。
其二,詹姑娘生得也算漂亮,她这般天天在纪姑娘面前晃悠,奴才就不信纪姑娘一点都不吃醋,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纪姑娘心里根本就没有殿下。”
澄明的话,如同一根刺扎进了苏瑾珩的心窝,是啊,骄傲如苏瑾珩,哪里肯承认他所深爱的女子对自己没有半分心思呢?
于是,他默了半晌,只道:“我不信,我不信她心里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