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蹊不置可否,再三思量后才提醒了句:
“母亲在府中务必要注意纪择知夫妻俩的动静,女儿已然嫁出去了,若要对付我势必是从你们身上下手为快。”
“我晓得了。”
白雪消点点头,“此事我会多加注意的,你也是,照顾好自己,早日给齐王殿下添个子嗣才是正事。”
纪言蹊也顾不得害羞什么的,点点头又说了几句旁的便上了回王府的马车。
回府的路上,纪言蹊一直都在想纪择知的事情,原本不近的路现在走起来倒也觉得颇快了些。
下了马车,纪言蹊还未进垂花门,就有丫鬟前来通报,说是谢嬷嬷在正殿等了许久,是前来请安的。
谢嬷嬷是苏瑾珩的奶娘,纪言蹊一贯待她都是尊重有加的,一听这话,旁的心思都暂且搁到了旁边,连忙带着一群人往正殿去了。
进了院子,果不其然瞧见谢嬷嬷顶着日头站在院子里头,饶是旁边的小丫鬟给她撑着伞,也热得大汗淋漓的。
一瞧见纪言蹊,谢嬷嬷便要行礼,纪言蹊赶忙上前扶住了谢嬷嬷。
“嬷嬷不必多礼,快快随我进去歇会儿吧?都是我御下不严,这么大的日头竟叫嬷嬷在外头站了这般久,殿下晓得了一定会心疼极了。”
谢嬷嬷闻言笑笑,“有幸得殿下垂爱,老奴不敢托大。”
说虽是这般说着,两人还是一道进了屋里,纪言蹊坐在主位上,着人给谢嬷嬷看了茶。
“嬷嬷今日前来有何要事?说来,是该我与殿下去探望您才是。”
“王妃太过客气,折煞老奴了。”
谢嬷嬷摇摇头,倒是一派恭敬的模样,“今日老奴来,的确是有事情与王妃说,不过是些体己话,还望王妃应允。”
言外之意,便是两人之间的悄悄话。
“自然。”纪言蹊笑笑,挥手将众人遣了出去,客气道:“嬷嬷请讲。”
谢嬷嬷闻言先是站了起来对纪言蹊行了一礼,而后在其诧异的眼神中不卑不亢地说:
“老奴接下来的话,恐有逾矩之处,若有冒犯,还望王妃恕罪。”
“嬷嬷这是什么话?”
纪言蹊赶忙扶起谢嬷嬷,“您是殿下的乳母,那便是我们的长辈,我们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您拨空指点,那是我们这些做小辈的福气才是。”
“王妃客气了。”
谢嬷嬷站直了身子,总算是倒明了今日的来意。“前几日,殿下和王妃平白闹了个失踪之事,在老奴看来,这是极为不妥的。”
纪言蹊一愣,立马便反应过来谢嬷嬷说的什么,看样子谢嬷嬷是对前几日他们出游的事儿不满了。
“其一,首当其冲的就是安全问题,您与殿下身份贵重,出门在外一个侍从也不带,若是碰见那不长眼的贼人冲撞了两位,闹出个三长两短的事儿来岂不是将齐王府、皇后娘娘乃至整个大宁的未来视作儿戏?”
“其二,殿下如今监职户部,手头大大小小的事务也不少。便是不算这个,皇室子弟里头谁还能没点事务要处理?
诚然,此番殿下定是将手头事务处理完了才与王妃出游的,可这世事无常,谁又能说得好呢?
万一衙门或是宫里出了什么急事,要寻殿下前去拿个主意,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便是寻人都不晓得到哪里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