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熟悉的话语让纪言蹊脑袋似被什么重重砸了一锤,嗡嗡作响。
哦,是了。
几年前纪择知第一次要纳妾入门时,俞闲月也是这般劝说沈诗秋的。
可纪言蹊知道,那只是个开始,自那以后那些各有千秋的姨娘就被纪择知流水般地抬进屋里。
再没断过。
不!
纪言蹊自问,自己根本做不到!
她想自己定是个极为自私的人,才会这般执拧的爱着苏瑾珩。
明明心里万般煎熬,她却一步也不肯退,因为……
她退的那一步,是苏瑾珩的心啊。
是以,她倏而抬头看向了柳皇后,坚定地起身跪了下来。
“母后上次所说之事儿臣好生考量过了,请母后宽恕儿臣不能答应。”
柳皇后只当自己的一片好心被当做了驴肝肺,立马没了笑脸,尖声质问到。
“你这个妒妇,你是想让珩儿断了香火不成!”
无数次涌上心头的话语再度于耳边响起,纪言蹊半句也辩驳不得,她只是静静地跪在那里,不反驳也不争辩,任柳皇后随意骂去。
见纪言蹊这般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字儿的模样,柳皇后越发火大,气得差点仰倒,坐下来喝了半盏茶才堪堪冷静下来。
“既然齐王妃一意孤行,便自即日起好生待在小佛堂里静思己过吧!”
至此,纪言蹊便被关进了坤宁宫的小佛堂,对外只称是因柳皇后临盆将至,齐王妃特意在佛堂为其祈福。
纪言蹊被关进小佛堂后,柳皇后连身子都顾及不得,便想着王府、刘府两手抓。
齐王妃自知无法为齐王诞下子嗣,委托柳皇后为苏瑾珩纳妾的消息,便是以这样一种方式传进苏瑾珩耳朵里的。
柳皇后此番动作快得很,交代惠嬷嬷代表齐王府选了彩礼送去,按照王爵侍妾的数量置办的,不多不少,倒也算顾及了纪言蹊的颜面。
毕竟是给苏瑾珩纳妾,他半点心思不用的确是过了些,是以旷达便奉了懿旨硬着头皮劝了几句,大意是苏瑾珩也该给未来的刘姨娘送箱子物件去表达表达心意才是。
说实在的,齐王府并不缺那些个奇珍异宝,库房里头随手点几样也都是拿得出手的。
可偏生苏瑾珩连嘴都懒得动一下,让下头的人连“李代桃僵”的心思也纷纷歇了去。
纪言蹊让柳皇后给苏瑾珩纳妾?
这事儿不管旁人信不信,反正苏瑾珩是不信的。
若真是如此,纪言蹊定会亲口告诉他,如今她被留在宫里,这便说明了此事乃是柳皇后的主意。
苏瑾珩想了想,稍稍准备一番进了宫去,谁也不晓得苏瑾珩与柳皇后说了什么,只晓得苏瑾珩与柳皇后说完后,就带着纪言蹊大摇大摆地离了宫,原本筹备了一半儿的纳妾事宜也被搁置了下来。
柳皇后突然的态度转变,别说旁人好奇了,就连纪言蹊也是疑惑不已。
缠着苏瑾珩问了半晌,那人却是故作高深地吐了四个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