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女职员率先出声，捂着小嘴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女人说话居然是男人的声音。

陈念平时就没什么表情，也不会大惊小怪，看着女人起身，涂满戏妆的模样，清秀之中带着男相。

反串？

这在戏曲文化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最初的时候就是由面相漂亮的女性来扮演旦角，没想到旦角经常跟对戏的男性看对了眼，或是被台下的看官看中，被人骗去当老婆。

于是乎。

旦角就由面相干净的男人扮演，这样就能避免女主角跟人跑了，可谁知男人扮上妆后……

更刺激了。

这些老祖宗果然不干正事。

“我没事，谢谢。”女人……不对，男人赶紧起身，对着陈念连忙感谢。

他虽然是过来闹事的，但对事不对人，而且陈念并没有工牌，明显不是这里的员工。

“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我看你脚都磕出血了。”

“不用，谢谢你兄弟，”男人摇摇头，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陈念。”陈念说道。

男人也不顾及疼痛，笑道：“我叫李妙玉，刚刚给你添麻烦了。”

虽然是男人，但是名字和扮演的角色都是女性。

陈念刚想说几句，正在这时，人群的吵闹声突然停了下来。

原来是楼下的动静惊动到了楼上开会的领导，赶紧下来主持局势。

有能说话算数的人出来，这些人也就安静下来，呱呱地说了一堆话，承诺了一些事情，便把事情平息下来。

赵元生也发现了陈念，连忙过来打招呼。

本来他们正在开会商量如何解决这些工作人员的事情，没想到事情没谈多久，前台就打电话，会议被迫终止。

没想到。

刚下楼又遇到了陈念。

————

离开前，陈念和赵元生坐着关秉忠的车回去。

刚开始聊的还是其他事情，后来就逐渐聊到刚才在一楼大厅发生的事情。

原来是上面扶持政策变动，导致戏曲频道开始使用收视率来衡量，不然电视台哪来这么多钱给他们。

但是这些冷门频道哪有收视率，没人看就没有广告，没有广告就没有收益。

于是，电视台就想把节目砍了。

但是那些人就靠这节目吃饭，哪能接受？！

“这些节目并不好做，找不到创新点，观众也不感兴趣，这节目播了十多年了，一个广告都没接过。”

赵元生也不想对嘴，而且他的本意是想解决问题。

但是等他深入问题的本质，他才发现这个问题已经到达了病入膏肓的地步。

这节目不赚钱，但又不能砍了它，砍了这节目就相当于断了人家生活的路子，而且还是物质文化遗产……不砍，台里每年倒贴钱补给人家。

“陈老弟的公司不就是做综艺的吗？你怎么看？”关秉忠正开着车，转头说道。

陈念看了他一眼，说道：“砍掉。”

“直接砍掉？”关秉忠意外道。

赵云生也有些意外，原本以为陈念会从其他角度出发，没想到他这么直接。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陈旧腐朽的框架让表演形式僵化，单一的表演类型让内容变得枯燥乏味，再优秀的创作者逃不开基层框架，做出来的内容也只会单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