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乔夕晨走到人群最前面,乔夕晨高声喝道:“住手!”
那个老太婆回头看了乔夕晨和周景宴一眼,语气不善的说道:“哪里来的后生,竟敢管我们的家事。”
乔夕晨板着脸说道:“天子脚下,你们竟敢在这上京城动用私刑。”
肥头大耳的男子急忙躲到了老太婆的身后:“她是我媳妇,她偷家里的钱,我教训她也犯法吗?”
乔夕晨面露不屑:呦,长得五大三粗的,还是个妈宝男,真恶心。
“你也说了,她是你媳妇,怎么,你媳妇用家里的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吗,值得你如此打她?
我看你们母子二人的装扮也不像是穷人,还是说在你们眼中压根没把媳妇当成家人,甚至是当成人?”
乔夕晨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铿锵有力,那个老太婆心虚的嚷嚷道:“你这小女娘,有了身子还出来多管闲事,你就不怕冲撞了胎儿?”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乔夕晨冷笑一声:“我平日里行善积德,上天自会垂怜我,护我母子平安。
倒是有些人,孽做多了,断子绝孙也不要一味的去怪旁人。”
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百姓连连鼓掌叫好。
王老太太眼看着打嘴仗不是乔夕晨的对手,就吩咐她儿子把人捆回家在收拾。
小女孩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跑上前紧紧的拉着乔夕晨的裙角:“姐姐,姐姐救救我娘,我不回家,我若是回家了娘会被爹和奶奶打死的!”
肥头大耳的男子上前一把揪住小女孩的后脖领:“你个臭丫头,跟你娘一样吃里扒外,看老子今天不把你的屁股打开花。”
乔夕晨喊道:“住手,你这是虐待幼儿,按我北墨律例,当杖责三十。”
许是乔夕晨太有气势,他真的把小女孩扔到了地上。
地上遍体鳞伤的妇人立刻爬到了小女孩身边,饶是她虚弱不堪,可她依旧轻声安慰着自己的女儿:“丫丫不怕,娘在呢。”
母女二人抱在一起小声抽泣,老太婆上前骂道:“哭什么哭,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乔夕晨阴阳怪气的说道:“您现在知道丢人了,怎么刚刚您儿子打她们的时候您就不嫌丢人呢?”
老太婆被乔夕晨怼的哑口无言:“小姑娘,我劝你少管闲事。”
乔夕晨眉毛一挑:“如果我非要管呢?”
老太婆阴森森的笑了笑:“那你最好小心点儿。”
乔夕晨上前一步,在她耳边小声说:“同样的话我也送给您,坏事做多了,可是会遭天谴的。”
老太婆被气的差点儿原地去世,她拉起她那好大儿:“宝柱,别理他们,带上你媳妇,咱们回家。”
王宝柱点头,上前一把抓住美妇人的头发,美妇人疼的嗷嗷惨叫。
乔夕晨娇喝一声:“今天你们若是赶走,你们王氏布庄的生意就甭想做了!”
王老太太冷笑一声,眼睛如毒蛇一般死死盯着乔夕晨:“小姑娘,说大话别怕闪到舌头。”
乔夕晨抬头挺胸:“我乃乔氏商行的少东家,今日,你们若是执意要将这母女带走,我在此发誓,以后你们王氏布庄在上京城再无立足之地。”
王老太太停住脚步,目光狐疑道:“你真的是乔氏的少东家?”
乔夕晨淡淡一笑:“如假包换。”
周景宴在一旁补充道:“除此之外,她还是我丞相府的世子妃,你们在大街之上如此滥用私刑,简直目无王法,本世子认为该将你们母子交由刑部处置。”
王老太太心头一惊:“饶是你们身份贵重,也断不该插手我的家事。”
乔夕晨走到坐在地上的美妇人身边:“你且起来,有我替你做主。”
美妇人瑟缩的站起身,乔夕晨上前一步温柔的握住她的手:“你别怕,把你的委屈说出来,我会替你做主的。”
围观的百姓眼见乔夕晨和周景宴身份摆在这,也纷纷附和起来:
“对呀,我们大伙儿都给你作证,有什么委屈你尽管说就是了。”
乔夕晨鼓励的点点头,那名美妇人一下子跪在地上:“求世子妃为我做主。”
说着,她将自己和丫丫的袖子撸了上去:“大家请看,他们母子就是虐待狂,对我和丫丫百般凌辱,这不是人过的日子我是一天过不下去了。
我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可怜了我的丫丫,她才六岁,就要被自己亲生父亲和亲祖母如此虐待,王铁柱,你还算个人吗!”
最后一句,美妇人声嘶力竭的质问。
事到如今,王铁柱也破罐子破摔了:“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我,你们马家早就完了,我娶你花了那么多聘礼,到头来你就给老子生个丫头片子,你这是铁了心让我们王家断子绝孙啊,你就算今天不和我回去又怎样,到时候你们马家不还是乖乖的把你送回来。”
闻言,美妇人闭上眼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乔夕晨笑了,一巴掌掴在了他的脸上:“禽兽不如的东西,女儿难道就不是你的亲生骨肉了吗!”
边说,她还用手帕狠狠擦了擦打人的那只手,就仿佛碰了什么不该碰的脏东西。
王铁柱龇牙咧嘴:“你敢打老子?”
周景宴飞起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前:“你有几条命,敢和世子妃这么说话?”
见状,王老太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快来人看看啊,堂堂丞相府世子世子妃以权压人,欺负平头百姓了,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乔夕晨:“你个老泼皮!”
周景宴:“就欺负你了怎样,你要讲王法是吧,不如咱们对薄公堂,到时候再好好分说一二!”
一听说要见官,王铁柱立刻就怂了:“我不去,你们官官相护,我不跟你去。”
乔夕晨真的是被这母子二人恶心到了,止不住的干呕起来:“去不去不是你说的算,这位女士和孩子身上多处受伤,本世子妃怀疑你蓄意谋杀,你的确应该去公堂之上解释明白!”
王铁柱急的脸色涨红,只能求助一旁的妻子:“瑛娘,我若是上了公堂,不死也得脱层皮,咱们夫妻多年,你一定也不忍心吧,我求你救救我,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打你和丫丫了,好不好?”
乔夕晨紧紧注视着马瑛娘的反应,看她会不会叫自己失望。
果不其然,马瑛娘冷漠的抽出手:“这种誓你都发了多少次,你不说倦了,我都听倦了。
你若不想见官也可以,签下和离书,放我和丫丫自由。
从此天高水远,咱们一别两宽,互不相干。”
王老太婆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呸,当初我们王家八抬大轿娶你进门,这些年你们马家又占了我们家多少便宜,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你说和离就和离呀,你想得美!”
马瑛娘知晓自己娘家什么德行,理亏的她闭上了嘴巴。
乔夕晨说道:“这好办,既然你说她占了你们王家的便宜,你算一算大概有多少,本世子妃就当替肚子里的孩子积德行善,全替她还给你,不过嘛…”
王老太婆一听天上掉银子眼睛都亮了,急忙问道:“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