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宝扶着江婉坐下:“快跟我说说你的详细计划,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
“大家稍安勿躁,听我慢慢和你们说。”
“今日是陛下为了招待他们父女特意设下的宴席,以汪明月那个性子,一定会准备什么才艺,等她表演结束以后,本宫就晕倒。
届时,陛下会请太医前来诊脉,太医院秦院首是陛下心腹,他会说我在脉象上来看并无任何问题。
然后,我需要你们任何一个人站出来建议请个大师看看。
巫师陛下已经安然好了,到时候他会说汪明月和我八字相克,是她冲撞我了以至于我昏迷不醒。
若想去去她身上煞气唤醒本宫,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她送去万国寺抄经,为我祈福,初次之外并无他法。”
乔夕晨接着说:“万国寺乃是皇家寺院,如果汪明月去了那儿,那她就是被我们软禁起来,有她这个筹码在手,日后陛下想收复北境军队时就多了一分胜算。”
江婉打个响指:“聪明。”
杜如宝问:“那万一汪明月不答应怎么办?”
江婉笃定地说道:“她会答应的,她的目的无非就是嫁给沈念琛进宫为妃。
试问,有史以来,哪个后妃的八字能与皇后相克?
她若想顺利进宫就必须去去她八字中的煞气,不然,他们父女的大计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喽。”
乔夕晨笑着喝口茶:“怪不得,阿宴说她在你手底下过不了三招。”
江婉勾勾唇:“周世子真看得起我,对了,小晨,请大师的提议就由你来吧,上次在城门口争执时,大嫂已经露了脸儿,今日她若是和我沆瀣一气汪国公父女难免起疑,所幸他们不知道咱们的关系,由你找个由头在合适不过。”
乔夕晨应下:“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汪明月一身粉色立领纱裙,头挽灵蛇髻,发髻后面簪着两朵含苞待放的牡丹,步摇自发髻左侧自然垂下。
纱裙儿低胸口的设计,使得她又多了几分妩媚。
若有若无的春光偶然乍现,抬头一看竟是一件纯真稚嫩的小圆脸,一笑起来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来接她的侍卫一时间都看呆了。
“走吧,莫要耽误了吉时。”汪明月捏着嗓子说道。
“哎,郡主,国公,坐稳了。驾~”
汪国公看着坐在对面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儿,满意的合不上嘴:“月儿,为父打包票,今夜宫宴,在场所有男人的目光必定都在你身上。”
汪明月扶了扶步摇:“要他们的目光做什么?女儿只要能博得陛下青睐就可以了。”
汪国公大笑两声:“月儿说的对,为父祝你得偿所愿,马到成功。”
“借您吉言。”
半个时辰以后,汪国公携女进宫,汪明月看着皇宫内富丽堂皇的建筑,在心底暗暗下了决心:无论如何,我都要留在这里做人上人。
“臣,汪名荃,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臣女,汪明月,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沈念琛坐在主位一脸威仪:“平身,赐座。”
“谢陛下,谢娘娘。”
按照规矩,男子全都坐在左侧,女子坐在右侧,汪国公父女互相递了个眼色,然后便跟着宫人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音乐起,菜肴至,从外面涌上来一群舞女随着乐声轻快的跳起了舞。
动作不难,但胜在整齐,一曲毕,江婉鼓了鼓掌:“跳的不错,赏。”
“奴婢谢皇后娘娘。”
汪明月笑着说:“这就跳的不错了?娘娘眼光未免太浅了些吧。”
汪国公装模作样呵斥道:“不得对娘娘无礼。”
汪明月站起身朝江婉和沈念琛福福身:“陛下,娘娘,不如臣女独舞一曲,给在场诸位助助兴,也让娘娘开开眼界,如何?”
沈念琛看了看江婉,江婉摆摆手:“准了,郡主若是跳得好了,本宫必有重赏,若是…”
还不等江婉把话说完,汪明月就下去换舞衣了。
周景宴冷笑一声,心想:作茧自缚。
一柱香后,汪明月脚步漂浮的回到众人面前。
音乐响起,汪明月扭着腰肢翩翩起舞。
在场所有有家室男子都尴尬的低下了头,看也不敢看。
相比之下周丞相要镇定许多,但他也是满脸通红,额头上有汗水渗出。
只因汪明月的舞衣出了遮住必要部位,其他的地方一览无余,偏她还张了一张清纯动人的脸,却在极尽的卖弄风骚。
在场女眷倒是看的津津有味儿,尤其乔雪宁,竟小声和杜如宝讨论起来:
“哎,宝儿,你看看那腰肢,太软了,好像没有骨头一般。”
杜如宝嫌弃的瘪瘪嘴:“母亲,这明月郡主也太心急了,你看她穿的,都没有青楼名妓保守。”
乔雪宁眼睛一亮:“宝儿还见过青楼名妓?”
杜如宝尴尬的咳了咳:“出嫁之前确实去过花楼,母亲你别跟阿晔说,下次有机会我带你一起去。”
乔雪宁将小拇指伸到桌子下面:“一言为定。”
杜如宝乖乖的和乔雪宁拉了勾。
曲闭,汪明月蹲在地上:“臣女献丑了。”
所有人鸦雀无声,只有汪国公一个人坐在那里鼓掌,感到尴尬的他立刻也停了手,心想:不应该啊。
江婉在陆卿尘的搀扶下走下台去,扶起汪明月:“郡主辛苦了,就…”
话还没说完,江婉直直的栽倒在陆卿尘的怀里。
陆卿尘立刻戏精附体:“娘娘、娘娘!
陛下,娘娘昏倒了。”
沈念琛吼道:“传太医,快传太医。”
不知缘由的江怀景急的在原地直跺脚,他是外臣,在外人面前需得时刻和皇后保持距离,不然,他早就第一时间冲过去了。
周丞相朝他点点头:“江将军稍安勿躁。”
接下来,就该秦院首表演了。
只见他眉头紧皱,为江婉诊了半晌的脉,慌里慌张的跪下:“陛下恕罪,老臣无能,皇后娘娘脉象强健,并无半分不妥呀!”
沈念琛呵斥道:“朕要你有何用?治不好皇后,你这个太医院院首也不用干了。”
“陛下息怒!”
乔夕晨向前两步:“陛下可否听臣妇一言?”
“讲。”
“臣妇觉得,娘娘此番昏迷的太过突然,陛下不如请个大师瞧瞧?”
沈念琛:“朕自幼苦读圣贤书,怎么能相信怪力乱神之说?”
乔夕晨:“陛下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小儿突发高热,啼哭不止,药石无效,最后还是请大师做了一场法事才渐渐退热,陛下若是不信臣妇所言,大可以派人随意去臣妇家中询问。”
陆卿尘眼含泪水跪下说:“陛下,宁可信其有 不可信其无啊,娘娘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儿,小公主和小太子可怎么办啊。”
沈念琛吼道:“暗一,你去,把上京城最好的大师给朕找来。”
暗一点点头,一刻钟的功夫暗一便带回一个大头和尚:“陛下,大师到了。”
大头和尚在江婉榻前席地而坐,闭上眼睛敲着木鱼,嘴里还振振有词。
杜如宝心想:哪找的和尚,装的还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