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托德和斯考特·斯利弗愣住了，摄影师也愣住了，镜头没有按照之前预定的位置移动，而是直接停了下来，正对廖东的脸。

托德刚想提醒一下摄影师，廖东的动作又变了，他的双手又向下一拉，整个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哀伤。

托德和斯考特·斯利弗又对视了一眼，神来之笔之后又是神来之笔？

廖东这个处理，比剧本里描写的又提高了一个层次，人物的内心戏更足了。

本来这就是整部电影的开场，哥谭广播的背景音是为了给观众传达哥谭乱了的信息。

而亚瑟练习微笑，是为了表达内心和外部的矛盾点，他并不喜欢这份工作，但为了谋生，他必须强行让自己喜欢。

可以说矛盾表达得越强烈，效果越好。

廖东现在的表现已经很强烈了，起码两个编剧和导演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托德·菲利普斯通过对讲机让摄影师走到廖东身后，拍摄一个从镜子里看主角的镜头，这也是电影的常用镜头之一。

廖东此时则是继续用手指让自己在微笑和悲伤之中来回切换，表达人物内心的矛盾。

就在托德·菲利普斯准备喊咔的时候，廖东又有动作了。

这次他突然用力，手臂的青筋暴起，双手食指把嘴拉开到最大，镜子中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笑脸。

托德·菲利普斯和斯考特·斯利弗第三次对视，斯考特·斯利弗说道，“如果这时候廖能流下一滴眼泪就更完美了。”

话音未落，一滴沾着蓝色眼影的眼泪就从廖东的眼角落下，在他的脸上留下一条蓝色的轨迹。

斯考特·斯利弗震惊了，这特么还带声控的？

这绝对又是廖东的神来之笔，不过他今天的神来之笔是不是太多了？都帽子戏法了……

托德·菲利普斯来不及震惊，他立刻让摄影师调转镜头，再给廖东一个正面特写，这个镜头要是拍不到，廖东的表演至少减色50%。

《小丑》的摄影指导是劳伦斯·谢尔，和托德·菲利普斯合作多年，算是他的御用摄影师，经验十分丰富。

他早在廖东青筋暴出的时候就已经动了，把自己的主机交给助手，他则是跑过去替换了刚才还在沉迷走位的愣神摄影师。

所以在廖东流泪的瞬间，镜头已经准确地捕捉到了，劳伦斯·谢尔给廖东推了一个特写，这才没让廖东的表演白费。

“咔。”

托德·菲利普斯终于出声，廖东的助理立刻上前，给他递上了保温杯，然后询问廖东是否要去房车里休息……

廖东摇了摇头，朝着托德·菲利普斯走了过去，“导演，效果怎么样？”

托德·菲利普斯还在那看回放呢，连看了两遍才意识到廖东的问题，“很好，太特么好了！”

不过很快托德·菲利普斯又说道，“不过你下次要自己发挥的时候，能不能提前和我说一声？我好安排机位，要不是劳伦斯反应快，你那滴眼泪恐怕就要白流了。”

“你也没问啊……”

廖东都无奈了，托德·菲利普斯根本就没给自己讲戏，他还以为自己随便来就行。

“不过白流也无所谓，没拍到再来一次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