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胎雏形这种东西好理解,此界香火神道便是以众生香火而成,此刀估计也是被这传承的刽子手世代供养继而养出了一份神胎雏形来,
不过真正让秦一生好奇的是其中刀意,他对于这种玄之又玄的剑意啊,刀意啊什么的向来都难以理解,但不可否认,这东西的确很帅。
实际上秦一生都以为自己无缘这些真意了,毕竟他非三教非武夫,
但是现在大罗洞观一观,居然便水到渠成的领悟出了一道类同的“真意”来。
此之真意于心中逐步凝形,虽无实体的刀样,但也能凝现出个大概的形态来。
氤氲的暗红色气息在心中留存,似以唐刀四制当中的障刀与横刀为基础进行杂糅,此之暗红真意略有奇特弧度,却是仅仅有意而无形无质。
秦一生尚未将其唤出细细感知此之真意有何神奇之处,便听得了一阵不耐烦的叫嚷声。
“滚开!耽误了斩首唯你们是问!”押解着八恶人的官差气势汹汹的踹开了挡在身前的民众,身后囚车里倒也装着那么几个。
但···八个里面有两个看起来就体弱多病,另外两个则是半残,还有一个则是一介女流,另三个则是模样老实的庄稼汉,这八位嘴被塞住,乱发遮住了面颊也看不清楚神情,只能看出来身子抖得更筛糠一样,不断挣扎。
秦一生皱着眉头。
这“八恶人”···怎么看都只像是凑数而已啊。
就连那台上的刽子手也眉头紧锁,他猛地回头看向了监斩官。
而那监斩官则是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八恶人!”刽子手猛地上前,压低了声音低吼道。
可那监斩官却并不在意,仅仅只是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带着一丝倦意道:“他们是不是八恶人不重要,他们觉得他们是八恶人就行,至于后面还会不会出现八恶人,那就说是模仿就是了,反正政绩咱们先拿呗,你有什么意见么?”
刽子手抱着刀,虎目圆瞪,猛地踹向了身前的案台,只一脚便踹破了此案台:“去你妈的!老子刀下只斩恶人!你另寻高明吧!”
他愤怒至极,抱着刀便欲离去,可未曾料想还未走出几步,便有一根暗箭斜向射出,直冲那监斩官脑袋而去。
刽子手虽是冷哼,却还是挥刀抖开了那根害命暗箭。
也正是此暗箭射出后,本就秩序不佳的法场便也乱糟糟的混作一团,逃跑的逃跑,叫喊的叫喊,慌乱之中更有踩踏发生,秦一生也不忍见此一幕,便也暗中以阴阳道图激发阴阳玄光护住了倒地之人的身体。
他则是一动不动,哪怕被人冲撞也未曾倒下,到似是人潮之中的礁石,任凭吹打。
“何人敢在此劫法场?!”刽子手爆喝出声。
“在下吕洞玄。”一声长啸自天而降。
刽子手却是被另一持剑的中年男人所缠住。
那中年男人一身白衣,潇洒无比,长剑舞动间飘逸灵动,与刽子手那大开大合的刀法也搏杀了个有来有回,
刽子手力量有余,可那白衣剑客却灵巧更甚,缠斗之间并未下杀手,仅仅只是于刽子手身边游走。
一阵粗狂大笑自人群中传出,原是一醉醺醺的蜡黄脸汉子,拄着拐,似乎跛脚,那汉子揭开了酒葫芦,美美灌了一大口才说了起来。
“在下,李拐子。”自号李拐子的醉汉拄着那铁拐,咳出了一口痰来,周身巧劲勃发,看似醉醺醺,可却轻而易举的避开人群,更是以此巧劲将旁人错开。
虽是跛子,但脚下步伐却是刁钻油滑,急急之间已然蹦到了那法场台上,周遭官差便也拔出随身官刀,但却也并非悍不畏死,反而惧怕更甚。
几个胆子大的仗着身强力壮便分左右四方冲将上来,举刀便欲砍下,可谁知那李拐子旋踵错开落身一刀,进而又抖动腰胯,屁股一顶便将旁边官差顶了出去。
酒葫芦随手抛出,但却也牢牢抓住了系在葫芦嘴上的粗绳,酒葫芦晃眼,那一官差下意识想要抚开葫芦,却不曾想只是一障眼法,当头便是一铁拐落下,
倒是未曾下杀手,仅仅只是磕着了那官差的肩胛上,一阵骨裂折断声细碎传出,官差便痛呼着后退倒地。
而另外几位也各有特色,纷纷与官差搏杀,只是点到即止,不害命,只伤人,还有一容貌清秀犹如女子,但却做男装打扮的“佳人”肩挎花篮,似是有道行在身,花瓣一扫,囚车便被打开,就连镣铐木枷也一并打开。
看似法术,可是实际上并非如此,仅仅只是以极快的速度开了锁罢了,但饶是如此,这一手也可谓神乎其神了。
这位捞起了囚车当中的替死鬼,柔声细语:“诸位乡亲不必担心,我们来搭救你们了。”
秦一生在旁,大罗洞观看了个真真切切。
这八位虽然各有本事,但的确并非修行中人,他们既无三教也无外道,靠的仅仅只是一身江湖本事,也即是所谓的武夫。
可秦一生却知晓并没有那么简单。
虽然此界并无八仙的传说···但能够暗合八仙,说不定···
他们便是此界的“八仙”呢?
秦一生想了想,便低下了头。
画皮开始了易容改貌。
甭管是不是八仙,先把那监斩官弄死再说。
毕竟他答应了那惨死的一家,
当然是要趁着乱子“顺手”完成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