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行驶在路上，预计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能到目的地。

我看着车外掠过的景色，心里沉沉地发闷。

千洲哥哥忍不住问我道：“还在想昨晚上的那些怨魂吗？”

他一语中的。

“果然是我的千洲哥哥。”我扯了扯嘴角，“想什么你都知道。”

“你的情绪啊，都已经在脸上了。”他笑道，“再说，我们从小在一起，相濡以沫？应该也差不多吧。”

我噗嗤一声笑道：“千洲哥哥，相濡以沫这个成语，这么用正确吗？”

我没将他地调侃放在心上，而是叹了口气道：“我只是在想……有些时候，我是不是用不着那么冷漠，帮一把，应该也可以。”

我既然能帮他们，为什么不帮呢？

因为担心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对吗？

可这就是束手旁观的理由吗？

我不知道。

二十年来，我还是头一回这么质疑自己。

千洲哥哥腾出一只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回道：“别想那么多，你要想帮他们，永远都帮不完，而且，人鬼两别，我们的道，本就不同。”

“你现在要想的，是如何放下这些事情，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他倏地又笑道：“其实，我还想要你这样的眼睛呢。”

“我？这双见鬼的眼睛？”我像是听了个令人吃惊的笑话，不解地看向他。

千洲哥哥看了我一眼，目光深沉，不像开玩笑。

他说：“如果我有一双能见到鬼的眼睛，那我每一次都能够第一时间来帮你，救你了，而不是坐以待毙，更不会错失先机。”

我一时失语，不知该如何回应乔千洲此刻说的话。

“小七。”千洲哥哥突然抓住了我的手，一种奇怪的感觉从我心里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