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谢凉淮并未过多解释,只收回目光淡淡地问道,“等会子见到父皇,你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钟琳琅也老老实实地摇头,表示不知道。
谢凉淮:“……那就闭嘴,别多说。”
以免平添事端!
钟琳琅不满,“是,臣妾遵命。”
她瘪着嘴,心里很不乐意——越是不让她说,她越要说!
说话间,马车已经进了荣王府。
因着谢启荣受伤,他很快就被送回了荣王府。
谢凉淮与钟琳琅下了马车后,下人回话说,太上皇与夏淑太妃正在后院探望他们家王爷……
两人便径直进了谢启荣的寝殿。
还未进门呢,便听到里面传来谢启荣哭天喊地的声音,“呜呜呜父皇,淑母妃,你们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儿臣太可怜了!”
“皇上素来残暴,稍有忤逆他的意思,就要被拖下去杖责一顿。”
“不过两三个月内,儿臣被打了不下三顿板子!”
谢启荣一边哭,一边喊,“父皇,您若不信,大可以瞧瞧儿臣身上,全是伤痕!”
“这一次,皇上不顾儿臣的体面,竟是将儿臣罚去修筑城墙……呜呜呜父皇啊!儿臣倒是无所谓,但丢的是父皇您的脸啊!”
哭着哭着,他的声音就哽咽起来,像是因为太过生气、委屈,所以说不出话了。
钟琳琅仔细一听,只听殿内响起打嗝的声音。
许是谢启荣因为哭得太急,所以才会吸入空气开始打嗝。
谢常靖与夏淑太妃都没有接话,谢启荣一边打嗝,一边又开始告状,“父皇,您先前也同意了,儿臣什么时候想娶妻都可以。”
“但是皇上逼着儿臣娶魏家小家!前阵子,还特意下了赐婚的圣旨!”
听到这话,谢常靖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淮儿这不是为了你好?荣儿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娶个王妃回来了!”
只听着声音,钟琳琅便对这位太上皇生出几分好感。
听着他不像是威风凛凛的太上皇,倒像是个寻常人家的老父亲。
此次千里迢迢回来,不只是为他的皇姑母贺寿,更多的是为了解决两个儿子之间的纷争似的!
“淮儿一心为你好,你怎的还怨恨上他了?”
不给谢启荣说话的机会,谢常靖又道,“更何况,那魏家姑娘又怎么了?难不成,还配不上你了?”
“虽说你是我的儿子,可魏家有魏老将军坐镇,怎么就配不上你了?”
谢启荣被堵了个哑口无言。
他总不能说,他看上了谢凉淮的女人,打着钟琳琅的主意吧?
“父皇,话虽如此。可,可那魏家小姐,刁蛮粗暴!魏家除了魏老将军之外,里里外外都是草包!儿臣心里苦啊!”
“草包又如何?你是娶那魏家小姐,还是娶整个魏家?”
谢常靖的语气,也多了几分意味深长,“你这个荣王,只需有个贤内助便是!不像淮儿,身为皇帝,该顾及臣子一家!”
“魏家是不是草包,与你何干?”
钟琳琅有些意外——听谢常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显都是护着谢凉淮!
他不是暴君吗?
不是令人讨厌吗?
怎的太上皇还会这般维护他?
他和谢启荣,可都是谢常靖的儿子!
见钟琳琅“偷听”得如此认真,甚至还随着谢启荣告状,她的神色也跟着变化无常。
或皱眉、或舒展眉头。
或偷笑,或抿嘴……谢凉淮只瞧着有趣得很,便也没有催促,反而耐着性子站在门外,等她“偷听”个够再进去。
谁知,他刚收回目光,便听殿内谢启荣又开始告状了。
而这一次告的状……
事情之严重,似乎是要把谢凉淮打入万劫不复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