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若非只不过抱怨了一句,就被古庆祥一阵抢白。
而且这话怎么听都是说她不够大度,对他纳妾心怀不满。
“老爷这话说得毫无道理,你要纳妾,我可反对过?”
殷若非感觉很委屈:“当初老爷来和我说的时候,并没有说纳的是我家妹子,我可曾说过半个不字?”
古庆祥没吭声,但脸色并未见缓和。
“贵妾进门过后,我可曾刁难过她?”
既然古庆祥今天将话说到这里,殷若非也不再藏着掖着,大家都打开天窗说亮话。
“其他家当家主母对妾室立威,那是我自家妹妹,我护她还来不及,请问老爷,我可曾半点拿捏过她?”
“自从我妹妹进门,老爷回家必宿在杜鹃院,我可曾有半分怨言?”
殷若非三个反问,问得古庆祥哑口无言。
她做的事情,挑不出半分毛病。
非但没有刁难人,她根本就是一直在忍气吞声。
古庆祥怒气冲冲地过来,说了几句,被殷若非怼回来几句,虽然对方说得有道理,但他气不顺。
特别是想到刚才因为滑胎的事情,殷轻盈哭得晕过去,他就觉得这口气他得帮殷轻盈出了。
“不要说得自己那么无辜,你不拿捏你自家妹子也是有所考虑的,毕竟是一家出来的人,多多少少父母那边要交代得过去。”
古庆祥说道:“你敢说,如果换成其他人做贵妾,你会不拿气给她受?”
殷若非很不满古庆祥的语气:“只要不在我面前嘚瑟,不做得过分,我这个人大度得很,怎么会随便给人穿小鞋?”
“哼。”古庆祥和她打嘴仗一点占不到便宜,心里更是不爽,“夫人这是嫉妒我每天歇在杜鹃院,所以故意拿盈儿出气?”
“你自己生完灵儿之后再无所出,古府一直没有添丁,你怎么敢拿古家的子嗣做文章?”
他想起殷轻盈的哭诉,怒气更胜:“那是盈儿和我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没了,你让我们意难平!”
头上被罩了一个大大的罪名,殷若非气笑了:“老爷以为什么?以为殷轻盈的孩子掉了,是因为我?”
“老爷,在你眼中,我就是那样不识大体的人?不懂得子嗣对古府的重要性?”
她冷笑道:“几位夫人约我去赏荷,是妹妹在我面前撒娇非要去,我耳根软才带上她。
她落水,我第一时间带她回家,又是找医师,又是熬驱寒汤,忙前忙后一刻未停,老爷回来我才终于停下歇息了半刻。
那是我自家妹子,我也被吓坏了好吗?”
殷若非眼眶里都是泪,却强忍着不肯让它落下来:“你回来安慰了妹妹,到我这里就只剩兴师问罪了。你可曾想过,我也被吓得脚软,还要硬撑着?”
古庆祥冷着脸看着她,没有接话。
殷若非知他不信自己的话,突然觉得寒心。
成亲这么些年,他们从未红过脸,像今日这般争吵更是从未有过。
他们一直琴瑟和鸣,是同僚口中的典范。
殷若非嫁与古庆祥,常常被那些夫人们羡慕,她也一直觉得自己真真是修来的福气,得遇了良人。
正因如此,古庆祥要纳妾,她也想得开,毕竟大好的年华,都是他们一双人一起度过的,她知足。
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