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嘴上不说，但他一直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傻丫头太在意自己对沈棠落的价值了。

她不想受任何人的庇护，也不想做沈棠落的负累。

得知失了灵元，一生再无法修炼，瞬息之间，她整个人都枯萎了。

是以，她把自己封闭了起来，想悄无声息地走，不留任何痕迹。

离御顾虑的这些，南宫沫自己却看不明白，她如今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棠棠……她，不会怪你。”她自嘲一笑，堆出了一抹牵强的笑容，“你已经照顾我够久的了，离御，谢谢你。”

“不过，往后，你只需要跟在棠棠身边，护好她，不必再把精力浪费在我……这么一个废人身上了，我能顾好自己。”

“南宫沫！”

离御彻底暴躁了，死死地盯着南宫沫，呵呵冷笑，毫不留情地刺激她。

“说实话，南宫沫，本公子挺瞧不起你的，你解决问题的方式一直都这么怯弱，丝毫不计后果。”

“在这一点上，你压根不及你妹妹半分，就这么点儿破事，你却只想着逃避，说白了，你就是自私！任性！”

离御的声音像是魔咒一般一股脑地钻入耳中，南宫沫脑子嗡地一下，脸色惨白，身子踉跄了一步，僵住了。

他还真是一针见血啊。

是啊，她确实不够勇敢，没有勇气面对内心的恐惧。

当外面那层不堪一击的面具被撕碎，里面得见鲜血淋漓的真容。

她的心事，就这么毫不保留地被看穿了。

离御不愿去揭她的痛处，却控制不住地想骂她，“罢了，你走吧，本公子真是闲的，妄图让一个愚不可及的傻子认清内心。”

南宫沫到底还是走了。

她一路下行，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了时妄山，脑海里全是离御愤怒的指责和失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