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拿出遗忘到快要过期的香水，学着短视频里教喷香水的方法，往空中喷几下，然后人走进那片香水雾下，这样味道自然不刺鼻。

还特意用梳子梳了梳头发，检查眼底有没有前一天熬夜留下的红血丝。

做完这些以后，裴景安步履僵硬地走进了主卧。

主卧还是哗啦啦的水声，以楚清歌这个洗澡的时长，足够洗干净一只大型犬。

裴景安假意咳了两声，又假意敲了敲卧室的门。

才走进主卧。

明明是自己的家，却束手束脚，在婆家受欺负的小媳妇似的。

裴景安掏出手机，一边心神不宁地回着工作消息，一边偷瞄着浴室门。

等所有的工作消息都回完了，水声还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裴景安又去整理了床单，还在卧室门口和芝士玩了一会。

等待的时间度日如年。

等到裴景安脑袋都快放空了，浴室的水声终于停止。

却迟迟不见楚清歌出来。

裴景安终于等不了了，一步一步探到浴室门口。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无异，“你还好吗？”

“没、没事。”

门内的阴影逼近门边。

裴景安往后退了一步，站在床边。

楚清歌从浴室里拉开门。

刚洗完澡的人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气，是夏日海边的第一只成熟椰子，也是树梢酸中带甜的一只柠檬。

被水打湿的长发将干未干，发梢还往下滴着水，被浸润得乌黑油亮。

脸上也因为长时间的闷热泛着两片晕红。

裴景安蓦地感觉自己喉咙有些发紧。

或许他不应该高看自己的定力。

“你……”楚清歌感觉裴景安的脸色比自己还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咳……没事……”裴景安掩唇。

只觉得自己身边的空气很快充斥了属于楚清歌的气息。

像是在小盒子里，周围全部都是一个一个小泡泡，狠狠地挤压他所剩不多的呼吸的空间。

“你确定？你脸看起来好红……”楚清歌觉得自己骨子里的“母性”又开始作祟了，下意识想伸手，“是不是发烧了？”

“没、没事！”裴景安哪敢现在接受她的触碰。

他往后退了一步，避开楚清歌想要探他额头的手，“那个……我刚刚发现，芝士的狗粮快要吃完了，冰箱里也没有多少菜了……要不……我们现在下去买一点？”

楚清歌没想到他在洗完澡之后提出了这么一个建议，但很明显，现在从这个房间里面出去，是缓解两个人现在的尴尬的最好方式。

“行，那你等我一下，”楚清歌拧了一下自己的发尾，“我换个衣服，有想好后面三天要吃什么吗？”

“目前还没有想法，反正……先去，去了说不定就有想法了。”裴景安用手挡住了自己身前的那只米老鼠头，“没事，不用换了，我们就是下楼一趟，去去就回，晚了怕超市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