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前的一个卧底朋友，他刚刚在跟我交流色敢那边的情况。”封少霆神色如常道。

云汐不知道是信还是没信，只淡淡地点了点头。

封少霆静默片刻，先发制人：“在屋里睡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出来了？”

【我听到你出来了，就跟着出来看看，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我也想和你说点话。】

“嗯？你说。”

云汐似乎有些犹豫，【你看，如今我们什么都做过了，但我还是不知道我枕边人的长相……】

封少霆眼皮跳了一下。

昨天晚上在那个民宿时，女人便几次试图摘下他的面具。

那时候他正是上头时，没有选择顺势解释，而是哄着她继续了。

见他沉默，云汐又比划了几个动作。

【……我觉得情侣之间，坦诚相见最为重要。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是想和你走的更长远一点。】

女人眼睛澄澈又真诚，让封少霆几乎不敢与之对视。

“并非是我不想给你看……”他别开头斟酌道，“而是我担心给你看了之后，你会离我而去。”

【是因为那个疤痕吗？】

疤痕？什么疤痕？

封少霆强行忍住了已经到了嘴边的疑问，努力思考自己以前对她说过的话，最后终于在记忆里翻出来了一条——他说过早年间受过伤，脸上留下了可怕的疤痕，所以一直戴着面具掩面。

“它很丑，我怕会吓到你。”他眼神闪躲，选择继续撒谎。

云汐却笑了出来，【我连色敢那种地方都见识过了，还会被一个小小疤痕吓到吗？】

封少霆仍然沉默。

云汐循循善诱，【难道你是怕我看到之后会嫌弃你？你不用有此担心，我之前说过我朋友有去疤痕的药膏，等到了那边之后，你的脸一定会恢复如初的。】

封少霆更不敢说话了。

他犹豫许久，憋出一句：“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你可以再给我一点时间吗？”

云汐唇边的笑容慢慢消失。

看向他的眼神也变了几分。

【我们连床都上过了，为什么你会纠结于一个伤疤？还是说你根本没想和我认真走下去，所以不愿意给我看你的脸？沙朗，我不理解你的担忧。】

“不是，我对你绝对是一百个真心，只是因为我个人的原因，我不能现在露出我的脸……汐，请你相信我。”

【麻烦你说点有用的解释。】女人目光清冷。

“我……”

封少霆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没办法说出任何话。

云汐正在气头上，如果现在告诉她真相，会不会惹她更生气？可若是不说……结局也是一样的。

他发现他把自己玩进了死胡同。

纠结间，女人已经转身离去。

封少霆急了，想去扯云汐的手臂，却被她不留情面地甩开。

【在你下定决心告诉我之前，不要来见我。】

……甚至不让他回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