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废弃的宫殿都是空荡荡的，可眼下门口站着人，就多少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了。

麻雀把他带到地方就飞走了，季凌修盯着重兵把守的浮云宫，不管里面到底是不是昭昭，他都想去试试。

深夜，等侍卫换岗，季凌修熟练的运着轻功进去，果然发现了一个小屋子还亮着灯。

他敲敲门，没有人答应，季凌修捅破窗户纸，看到里面昭昭已经睡过去了，手里面还摆着一本书，小脑袋小鸡啄米似的打盹。

季凌修擦擦眼睛发现自己没看错，轻手轻脚走进去。

看着她打瞌睡的模样，有点好笑的碰了碰她的小鼻尖，之后歇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给她盖上。

昭昭在他把披风搭在自己身上那一刻，就已经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对着他喊了一句大哥哥，要抱抱。

季凌修脸都热了，突然之间耳朵红了个透顶，他蹑手蹑脚的过去，把她从椅子上抱到了床榻上。

之后昭昭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他，像是炸了毛的狐狸：“你别过来！”

季凌修叹口气，沉默片刻才道：“对不起昭昭，那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对，我知道你肯定会怪我。

但我绝对没有想过要利用你，我潜伏到星月，是认识你之前的事情。”

“我偷你们星月的布防图，也是没认识你之前，那个时候我就把东西交给父皇了，后来我认识了你，就预料到了今后如果发生战争，比我必定对立。

所以我还曾经试图将功补过，潜入流云的内阁，想要毁了这份布防图。”

“但是父皇把他随身带在身上，睡觉的时候放在枕头边，从来不让任何外人碰，我从来没有近身的机会。

而且据我所知，挑起战争的是千面，我父皇……或许只是鬼迷了心窍。”

昭昭点头，正色道：“你猜的没错，你父皇确实是被下了蛊，那是一种可以被操控的傀儡蛊。

普通人可能被扎一针就被蛊惑了，但你父皇是皇上，身上有龙脉，每次下蛊，都会被龙气冲淡一些。”

“所以这个蛊下了很多年才完成，而且龙脉强盛的时候，还随时有可能失效。”

季凌修多年的猜测，没想到在昭昭的嘴里得到了证实，心里还有点不真切的感觉。他你小时候父皇虽然不喜欢，但对他跟母后顶多就是视而不见。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父皇好像把他们当做仇人一样，不是打就是惩罚，他跟母后那几年过得如履薄冰。

以至于根本没有时间考虑，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父皇就被人下了蛊。

昭昭看着他，表情还有点别扭：“我知道战争的事情跟你没直接关系，都是千面操纵了你父皇一手促成。

可是如果没有你的布防图，我们星月就不会死那么多骁勇的战士了，这点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我不配代替他们原谅你。”

季凌修苦笑一声，心理猜测昭昭，这是打算跟自己说再见，然后就再也不见了吗？

可那又如何？说到底不过是他自己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