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之意,一旦我答应楚国的求和,秦国必然大怒,我便失去外援,孤立东南,任由楚国宰割吗?”宰勋担忧道。
文阙点点头,“大王当知,今时今日,仅凭我一国之力是无法守住国土的,江淮之失便是明证!且当日大王曾助博望君刺杀楚王,楚王岂能不怀恨在心?”
说到刺杀楚王,宰勋就想骂人,明明是王太后与相国被秦人说服,才接纳了从秦国而来的博望君,并派兵协助其刺杀在广陵的楚王熊槐。越国在这中间完全成了秦国手中的棋子,无论成功与否,必然得罪死了楚国,这其实不是宰勋想看到的。他其实是想与楚国和平相处的,最起码在越国重新强大起来之前,越国必须休养生息。可如今,在秦人不断怂恿下,相国和王太后昏招不断,导致越国这几年也是连年征战,不但要与楚国交兵,还要与南面的闽越,也就是他的哥哥公子玉建立的越进行交战。国力非但没有提升,反而有一再衰弱的趋势,这让他如何不急?
如今,文阙又将刺杀楚王的锅甩给了自己,他气得简直要吐血,偏又不敢发作。
“那依相国之意,该当如何?”
“臣请杀楚使!”文阙眼露凶光,抬手做了一个斩首的动作。
这一下可将宰勋与文远吓得不轻,他是嫌越国过得太好了吧?嫌地丢得少了吧?他也不看看,哪一次越国发动的战争,不是损兵折将又失地的?秦国这是给了他金山了,让他如此替秦国卖命?
“相国不可!”文远再也不能保持平静,他急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况且我等尚未清楚楚使来意,贸然杀之,楚王必然怒而举兵,届时我等又该如何?”
“若是楚国敢举重兵来犯,秦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届时楚国腹背受敌,便是我越国恢复国土、恢复往昔荣耀之时!”
“相国就如此笃定秦会出兵?”宰勋不知可否地问道。
“那是自然!一则张仪曾承诺于我,二则这也却是秦国弱楚地最佳时机!”文阙胸有成竹。
“文阙这是想将越国完全绑在秦国的战车上啊!”宰勋暗道,不过他却不认同文阙的想法,他就冲秦国这两次坑越国的态度,他就信不过秦国,信不过张仪那张嘴。
“相国,还是见一见楚使再作决定不迟!”
“大王!”文阙有些恼怒。
“先这样吧,文远明日带楚使觐见!”
“喏!”文远送了一口气,他也听出来,大王是在暗示他好好保护楚国使者,别被文阙把事情搞砸了。
“哼!”文阙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宰勋长叹一声,文远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