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区别!楚国正当变法关键时刻,自然是不希望与他国起战争的,而我王亦是如此!”
“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越王还有脸说自己不想主动挑起战争?”
云朗点点头,笑望着郑源。
郑源笑着笑着,却发现不太对,“你是说,这一切都非越王之愿?”
“然也!是以,范家奉我王之命,以行商之名前来楚国,欲结楚以外援!然此事须秘密行事,万不可泄露一丝风声,故我与叔叔便以购买楚纸为由,希望与同样是商贾出身的令家主结识,以掩人耳目。前次以重金行贿,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尚请见谅!”
郑源算是听明白了,前几日这叔侄二人拿着五十镒黄金,是考验他们郑家!这让他有些上火,面色有些发黑。
云息看此情形立即说道:“郑兄也请体谅我等难处,这对于我范家来说,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不得不慎重为之。”
郑源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陡生波澜。这件事是大事,他做不得主,必须告知父亲,请父亲定夺。
“家父近日确实身体不适,不宜过度操劳,三两日后等家父身子好转,我将此事告知家父,如何?”郑源这是托辞,他希望有个几日的时间,让他与父亲好好合计一番。
云息知道郑源的打算,“郑兄,如果楚、越真能暗中结盟,那么郑家与范家便是两国之间沟通的唯一途经,想必楚王定会愈加重视郑家的,不是吗?”
“话虽如此,但云兄总得给我几日时间,以作周全吧?”
“也好,两日后在下静候佳音!若是郑兄不欲促成此事,也请及早告知,郢都权贵多如牛毛,我想总有人愿意做的,虽然这事对我范家来说有极高的风险,对楚国的郑氏或其他家族来说,非但没有多大风险,其获利反而极大。告辞!”
云氏叔侄前脚刚刚离开,郑源便急匆匆地来到后院。此时的郑康已经在侍婢的服侍下休息了,郑源也管不了那么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老爷子吵醒了。
“慌里慌张,成何体统!”郑康一阵喝骂,郑源全然没有听进去。
待老爷子穿戴整齐,郑源凑到他跟前,低声道:“父亲可还记得前几日来府拜访的宋国商贾?”
“怎么了?”郑康声音中还是夹杂着怒气。
“父亲,此人非是宋人,而是越人!”
“越人?越人来我楚国作甚?”
“来结盟!”郑源又压低了一丝声音,凑到老爷子耳边说道。
“什么?!”郑康一惊,随即怒道:“越人结盟自当面见大王,找我郑家做甚?你呀,是不是收了人家好处,替人家作说客来了?我告诉你,大王正欲讨伐越国,你若胆敢吃里扒外,就给我滚出郑家!”
老爷子怒气发作,郑源左右看看,给老爷子顺顺气,低声道:“父亲,儿子岂会如此不识大体?实在是事情过于骇人。事情是这样的……”
又是一番唇舌,郑源好歹是给老爷子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了。
郑康愣怔了半天,快速说道:“你明日随我进宫面见大王!”
“喏!”郑源激动道,这可是面见大王的机会啊!
“这是我郑家的机会!”郑康半眯着眼,悠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