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吴城之败?”文阙眉头紧皱起来,“都是怎么传的?”
男子有些支支吾吾。
“讲!”文阙呵斥道。
“他们说...说吴城之败,尽是文氏之责,相国之过!”
“文氏之责...老夫之过?”文阙冷笑,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有带头之人吗?”
男子摇头道,“都是些士子,下官会尽快去查!是不是抓一批人,以禁市言?”
文阙摆摆手,“多此一举!如此岂不是告诉他们,老夫心虚了?自让他们说去,你且暗中查探,揪出领头之人!去吧,做事隐秘些,我以为此事或有蹊跷。”
“喏!”
男子走后,文阙独自一人月下沉思。
文远戴罪,宰勋竟然没有事前与他和王太后商议一下便派人扣拿他下狱。
其实他自知吴城之败损兵折将,自己也有责任,是以宰勋缉拿文远时,他为了避嫌,便没有任何动作。
只不过先是朝中有人弹劾他的心腹,紧接着城中便传出对他不利的传言,这就让他感觉到一丝不寻常。
他首先想到了政敌范息。范氏不趁机出手他都不信,可如今文氏大权在握,范家如何与文家较高下?
“不自量力!”文阙自言自语道,“老夫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么手段!”
第二日,文阙静坐府中等待消息。午后,昨日的官员男子匆匆而来,满头大汗。
他甫一进堂便匍匐在地,高声急道:“文相,今日朝议,有数人上奏请斩文远将军!”
“什么?!”文阙大吃一惊,噌地起身,怒目圆睁,“何人如此大胆?!”
“文相,今日朝议吴城兵败一事,李鹤、徐嘉、路远三人十分积极,他们认定吴城一战,我军主力损失殆尽,会稽面临被楚军一战而下之危,文远将军要负主责,不死不足以赎其罪!我等据理力争,认为文将军虽然有不可推卸之责任,但楚军骑战之法匪夷所思,换成任何人都不可能比文将军做得更好,文将军有罪,但罪不至死,请大王准许文将军戴罪立功!”
文阙皱着眉头问道:“大王作何反应?”
“大王看着有些犹豫,但是李鹤、徐嘉、路远三人却突然将矛头指向了文相!他们说,是文相举贤不避亲才导致了这样的严重后果,致使越国有亡国之危,文相应该对战败负主要责任!”
“竖子尔敢!”文阙闻言怒不可竭,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