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勋面色忧郁,身前案上放着一份纸质奏折。自从楚纸风靡列国后,各国先后都用上了纸质的奏折。当然,奏折也是学的楚国。
“这是文相的上书,你先看看。”宰勋指着面前的奏折说道。
范息拿起奏折,看了起来,他的眉头慢慢皱了。
片刻之后,范息抬头看向宰勋,叹道:“文相竟然主动请缨出镇!”
宰勋也是一脸疑惑,“前日范卿提议让文阙出镇只是为了乱其阵脚,因为我们都认为文阙绝不会领兵。却没想到,文相竟然真地要领兵!”
范息叹道,“臣还是以为文阙根本不想领兵出镇,臣恐怕文阙笃定大王不会准许其请求的。”
“范卿是说,文阙会使什么手段让寡人不能允其出镇?”
范息颔首道,“臣也只是推测,整个越国能让大王改变主意的,恐怕也没有几人吧?”
宰勋拍案道:“王太后!”
范息低头。
“这文阙当真狡猾!”宰勋恨道,他接着又问,“若真如此,我们该如何破之?”
范息有些犹豫。
“范卿有话当讲!”
范息深吸一口气,请求道:“大王请恕臣冒犯之罪。”
“范卿但说无妨!”
范息深深一躬,“敢问大王,越国是谁做主?”
宰勋眉头一皱,片刻之后他语气坚定道:“自然是寡人!王太后是寡人之母,也仅此而已,孝之道,寡人自会遵之,至于国家大事,自有寡人与诸位卿家处置!”
宰勋说完之后,又想到一事,“如若寡人拒绝了王太后替文阙说情,文阙情急之下会不会...”
范息略一思索,分析道:“若能逼反文阙,也不失为上策。文远不在,文阙能掌控的兵力已经极少,臣以为文阙没有胜算。”
“唉!若文阙舍得放下,念在其与王太后同族,寡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对文氏赶尽杀绝的,但如果他胆敢谋逆,文氏就只能随着他烟消云散了!”
两日后,宰勋再次召集群臣朝议,宰勋命人宣读了文阙的上书请求。文阙的上书令朝堂之上喧嚣不已,宰勋冷眼旁观。
半晌,宰勋笑道:“文相国能主动请缨出镇北方以抵御楚军入侵,实在是我大越顶梁之柱。虽寡人体恤相国年岁已大,且抱病在身,然文远之后,我朝竟无一将能于田忌战场争锋,寡人惭愧,也只能准许相国领兵阻楚!相国公忠体国,诸卿之楷模!”
宰勋使劲地捧文阙。
众大臣对于相国的风骨也大多奉承不已,男子官员心中冷笑,一切皆在相国意料之中。
男子官员出声道:“大王,既然文相国领兵,臣以为可以文远为副将,一则令其戴罪立功,二则文远将军与楚军交战数年,是最了解楚军之人。”
宰勋微微一笑,盯着男子官员看了片刻,直看得他心里发毛,“你这建议着实不错,但是吴城之败影响实在太大,就这么放了文远,寡人怕国人愤怒。这样吧,三个月后待此事平息,寡人让文远协助文相国!”
“三个月?骗鬼呢!”男子官员腹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