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人为何不来援?”
“昭帅可知老齐王去世?”
昭阳点点头。
“齐国正值国丧,不宜出兵。”
“那便让魏嗣明日出城投降!本帅愿上书为其求情!你走吧!”昭阳不愿多看此人。
张笑有些犹豫。
“你还有何事?”
“回昭帅,若我王不欲投降,小臣以楚军欲大举攻城为由诱使我王出城逃走,可乎?”
昭阳闻言更增对其憎恶之情,“走北门,我预设一支伏兵。”
张笑恭敬地离开后,昭阳冷哼道:“卖主求荣的小人!我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回到王宫后,张笑向魏嗣禀报。
“大王,昭阳说楚王对于先王毁约非常愤怒,决意报复。大梁城破之日,便是屠城之时!”
魏嗣面色苍白,“屠...屠城?楚人尔敢!”
“昭阳说...说...”张笑欲言又止。
魏嗣眉头一皱,问道:“昭阳说什么?你尽管说,休要吞吞吐吐!”
“昭阳说...只要大王明日出城投降,楚军便不会为难城中之民,亦不会为难大王。”
“投降?”魏嗣震惊。
半晌,他目光略带迷茫地望着张笑,“只有投降一条路可走吗?”
“还有一条路,出逃!”
魏嗣惨然一笑,“听起来还不如投降呢!寡人可不想做丧家之犬!”
魏嗣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当年魏国虽在桂陵败给了齐军,却没有伤筋动骨,依然攻破了赵都邯郸。
如今他面对的形势还不如当年,那时候起码赵国还有齐国鼎力相助,而今秦国似乎是专门来看他笑话的。
“唉!告知楚人,明日午时寡人将于祭坛禅位于魏高!”这一句仿佛用尽了魏嗣所有力气,说完他瘫倒外地,仰面泪流。
“喏!”张笑暗暗松了口气,轻声离去。
三月初一,天气有些阴沉。
随着隆隆声响起,大梁东门缓缓打开,城中街道空无一人。
不多时,唐眛、公子高身着华服,乘坐青铜轺车在卫队的护卫下,缓缓驶进了大梁城。
原本昭阳欲一同入城受降,但是唐眛担心魏嗣使诈,一再劝阻,终于说服昭阳留在大营,以震慑魏人。
魏嗣早已经站在祭坛之上,他面如死灰,眼神空洞,似是望着魏高,又似望着他背后的虚空。
兄弟两人对视良久,魏嗣走到魏高身前,轻声道:“你赢了!”
魏高喉咙抖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魏嗣继续说道:“是我无能犯了错,以致今日之恶果,这是对我的惩罚。虽然不愿不愿承认,你...确实比我强。将魏国交到你的手里,总好过为外人所夺。自今往后,你且好自为之!”
说完,魏嗣将象征魏王权利的玉器为魏高佩戴上,拍拍他的肩头,缓缓走下了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