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器都上手了,这次总不会是还要替她涂药吧......
威胁人也不是这么威胁的吧!
苏岁竹一手就握上了他的剪刀阻止,上次被定住也就罢了,也断没有这么羞辱人的。
红色的液体很快就顺着剪刀流了下来。
倏而手中的剪刀消失不见了,国师握住她的手翻转,掌心立时多了一道深红色的伤痕,血液不断溢出。
苏岁竹拧着眉头,即便眼中已是覆上了层水色,也依然咬紧牙关不肯喊一声痛。
“狠心的女人!你做出这个样子给谁看?”
“当然是给尊贵的国师大人看了,我不怕死,可也不甘轻易受辱。”
国师冷笑,“那你可知君恩难却,若是作为雪妃却是不洁之身,就要施以火刑来祭天谢罪,即便是你的家人也难逃罪责。”
家人有绝亲书,她倒不担心,就是自己这个火刑的死法就有点难受了......
国师见苏岁竹这会还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不悦地打断她的思绪。
“你以为就区区的一张绝亲书便可以祸不及家人吗?那若是陛下存心追究,你又能如何?”
他怎么知道?
苏岁竹惊而望着他,他竟派人细查她至此了。
国师瞥了眼滴落在她藕粉纱裙上的赫然血色,只觉有些碍眼,手中立时多了一方黑色锦帕覆于伤口之上。
抽动帕子边角时,苏岁竹才忍不住痛呼一口气。
国师抿唇,指尖灵活翻转之下就系上了一个有些丑的死结。
二人沉默了片刻,苏岁竹试探性问道。
“倘若雪女如实相告,国师大人真的会帮雪女吗?”
都到这份上了,苏岁竹也没有太多选择了。
“本国师向来说到做到。”
苏岁竹神色复杂,想了想才说道,“我进宫就是为了寻一件宝物的,名为鲛月泪,也称作避水珠,不知国师大人可有听说过?”
“可是十一皇子戴的那颗?”
苏岁竹轻轻摇头,“我也不确定,只是那日进去替国师寻东西,有幸得见过,不过十一皇子出水时,身上却也是湿透的,似乎并未有防水之效。”
国师若有所思,脑海中忽而闪过一个画面来。
“可本国师记得,这东西似乎是叫避水珠的,十一皇子体质特殊,自小便带着此物,掌控自如,若是存心戏水,也是有的。
你要的便是此物?那你可知,那东西十一皇子也是从不肯让任何人碰的。”
苏岁竹微微垂头,声音也是少了些底气。
“嗯,所以国师大人还愿意帮我吗?”
“可若你当了雪妃,不是更容易拿到此物?”
“那国师可愿随便献身于一个女子?”
“你......不知羞耻!”
国师愤而起身甩袖,甚至不愿再多看她一眼。
苏岁竹唇角微勾,并不在意,“异位而处,雪女便是同样的心境,不知国师大人现下可说话算话?”
——
似乎一切都平静了下来。
陛下那边没有任何动静,十一皇子也没有再传来任何音讯。
国师似乎是有自己的事要做,也不再多露面,不过却也吩咐轻羽,并不让苏岁竹踏出半步朝圣殿。
苏岁竹这两日都是和阿辞待在一起,白日里陪同它一起吃饭,夜间便同床而眠。
可这样表面的平静和没有进展的耗费时间却让她很是不安,国师最后既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心思着实难猜。
不过因着掌心的伤,国师还算有点人性,便免去了这段时日浣洗金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