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国师硬着头皮还是打算先管大的。
手下尽量小心替她上药,可这丫头还是碰一下就躲,哭声都明显变得有节奏了起来。
“别乱动,很快就好。”
国师有些无奈,不自觉语气也软下来几分,只能暗自腹诽,怎么会有女子这么能哭,哭起来又难听又丑,还没完没了......
苏岁竹泪眼朦胧,忍不住抱怨,“你就不能轻点。”
“你再哭,本国师就更重点,你只会更痛。”
国师顾着和她说话,手下稍不注意就碰到她又是一声痛呼。
“国师你轻点!阿辞生气了!”
阿辞在国师手边大叫着,随即发出阵阵呲呲声,一副炸毛的样子。
国师一个眼神扫过来,阿辞瞬间收起了龇牙咧嘴,乖乖立着蛇头不动了,他才又低下头去继续处理。
苏岁竹没想到他还真的下得去手,当下却也收住了声,目光不觉落在他手臂的伤口上。
为什么还在?
“你不是说伤口可以转移吗?为何你的伤口一点没有变好?”
苏岁竹抽抽噎噎抹了把泪,伸手就去触碰国师的伤口。
国师轻轻打开她的手,头都没抬的随口应道,“不过就是随口一说,谁知道你就当真了......”
“你说什么?”
苏岁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下一刻再望向自己已经差不多包扎好了的伤口,还跳跃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更是委屈地大哭了起来。
“你居然骗我......你知道我刚刚有多疼吗?”
她虽然为了任务骗他,可也是在不知情之下才害他受了伤,可他这样分明就是有意报复!
搁她以往的暴脾气,指不定已经上手给他一顿胖揍了,可现在却根本连骂他一句也不行,越想越是委屈到心坎上了。
阿辞见状马上又是跟着一起哭了起来,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好了,南棘贝刺伤只是伤口好的慢罢了,又不会怎样!”
似乎跟刚刚一样并不起作用......
国师伸手就捂住了苏岁竹的唇,低沉着嗓音,“不许哭了,否则本国师就......”
近在咫尺又梨花带雨的娇俏脸庞,以及掌心中的柔软温热,都不觉激起丝丝细微的酥意,国师鬼使神差之下就更是靠了上去。
苏岁竹愣住,一颗心突然狂跳不止。
国师缓缓放下手,温软划过他的掌心,经过指尖,他似是被蛊惑了般,下意识就低垂着眼眸靠了上去。
鼻尖的触碰,以及银色面具边角的丝丝冰凉,苏岁竹立时反应了过来,忙慌乱抬手就推开了他。
“国师大人......我身子不适,先回房了。”
苏岁竹忙起身,低着头扭身逃也似的跑开了。
国师暗暗攥紧指尖,眉心紧蹙,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不见。
突然有些懊恼刚刚的冲动之举,简直就像鬼迷了心窍般,怎么会莫名对她......
“国师,你们刚刚是在做什么呢?”
阿辞睁着两个水汪汪地大眼睛望着国师,一副不解又满是求知欲的神情。
国师脸庞不禁有些发起热来,神色不自然回避着阿辞的目光。
“没什么,就是......她鼻尖有汗,替她擦擦罢了。”
“哦......”
阿辞望着他的侧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夜幕降临。
虽然自己这个房间一直以来也都是个摆设,可今日这种状况下,苏岁竹还是更想独自待在这里。
但没有国师的吩咐,苏岁竹因着身份又不能直接就罢免给阿辞值夜,再说了,这小家伙已经守在她这里大半天了。
无奈之下还是只能带着它一起回到那个大房间了。
屏风后一道隐约的身影,苏岁竹不由地顿下脚步就紧张了起来。
“还不进来?可还要本国师请你?”
他都开口了,苏岁竹也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