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取下刀子的刀柄,换上一截扁担长的木柄,把路两边的杂草荆棘丛全部砍断,开了一条平坦开阔的路出来。
周沉鱼满血复活,一手背起自己那箩筐,一手抬着宝玉的箩筐,踉踉跄跄走过去。
屋子就在眼前,外院有一堵石头砌成的石墙院落,人站在院外,只能只能看见尖尖的屋檐顶部。
宝玉接过东西,笑道:“姐,我和爹进山打猎就是住在这里!”
“让我看看里边长什么样子。”周沉鱼推开两扇木门,手刚松开,年久失修的木门哐一声,脱落石墙往后倒了下去,映入眼帘的院子已长满杂草。
周沉鱼无辜地看向宝玉,“门坏了,我不是故意的。”
那一声重重砸在宝玉心上,“姐,门一推就倒,说明我们不在的日子,无人来过,屋子里头的东西兴许没被人动过。”
周沉鱼看见他的苦涩,扬唇明媚一笑,“那太好了,走了一天,我都累了,快进去看看。”
宝玉看见姐姐的笑意,心情好许多,愣愣点头:“嗯!”
两人走了过去,黄豆从杂草底下穿过,先行跑到门前,摇着尾巴看着他们。
眼前的小木屋没有直接在地面打根基,而是用几根大柱子支起一米高,估计是南方雨水多,远离了地面,更容易让屋子保持干燥。
他们踩着木头搭的梯子上去,推开大门,尘封已久的灰尘迎面扑来。
宝玉进去先行打开窗透气,周沉鱼绕了一圈,大门进去是小小堂屋,堂屋上架着一个铁打的铁灶,铁灶旁放着一张木桌和两把椅子,绕过几块木板钉成的墙,后边是一处小房间,里头放了一铺简陋的床榻。
看着眼前收拾地干干净净的屋子,而不是想象中乱糟糟的场景,周沉鱼坐下来,腿悬在外边,攒了一天的疲惫顿时消散了。
“石头山夜里多有飞禽野兽出没,姐,我需得去把门修好。”宝玉翻出铁锤和钉子。
周沉鱼看向他,“小子,需要我帮忙吗?”
宝玉摇摇头,“姐,你歇息歇息。”
“歇息就歇息。”周沉鱼撸着狗头,盯了宝玉一会儿,拍手起身,割下一撮野草编成扫把,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清扫了一遍。
宝玉修好大门,也没闲下,挥着长刀铲平了院里的杂草,杂草一被铲倒,院子可利用的空间立马大了起来。
屋顶照到的光照越来越稀弱,周沉鱼算了算时辰,差不多快要到天黑了,她翻出从家里带来的米和干货,“宝玉,晚上煮饭洗澡去哪里弄水啊?”
宝玉停下,指了指西边方向,“姐,你出门往右直走就会遇到一处矮坡,翻过那座矮坡,那儿有一处山涧,水干净着呢。”说了会儿,他扔下刀子,“还是我带你过去瞧瞧吧。”
周沉鱼隐约听见湍急的水流声,“不用了,什么事情都两个人去做,什么时候才忙完啊?我带黄豆过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