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鱼当着她的面用力地跺跺脚,摇着李秀菊的手臂,一边装可怜一边撒娇,说:“老太太,我的腿早就好了!你让我去吧,再不让我出门走走,我头顶都快长蘑菇了,我求求你了。”
“头发干干净净,怎么会长蘑菇?”李秀菊被周沉鱼烦地没办法了,“好好好,娘准你跟着去,准你跟着。”
“这还差不多。”而碰上地质比较硬的稻田,就算补足了水分,地表仍旧是硬邦邦地,光脚踩在上面如履平地,根本无法踩进泥土深处。
遇到这一类地质坚硬的稻田,村民就要借助锄具的助力,家境差一些的,全家老小扛上铁耙锄头以及铁铲一点一点地翻土,小小的五分田就要翻一整日的功夫。
而那些家境好的,家里出个青壮年和一头水牛,把犁田的犁绑在牛的屁股后边,靠着鞭子抽打牛的后面,用牛的力气来拉动犁来翻泥土。这样不仅需要的人手少,速度也比手动耙田快上许多。
耕田的人多了,赶集的人便少了,没了客源,猪肉佬便推着装满猪肉的板车,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转悠。
“卖猪肉咯。”她现在的样子比周沉鱼刚穿越过来时,看着开心多了。
周沉鱼笑着调侃她,“老太太,不就买到一块肉吗?你有这么高兴嘛?”
李秀菊是去的最早的那一批,买到的肉也是上好的肥瘦相间的五花肉,“那当然,这块肉去集市买,得花多几文钱才能买到。”
周沉鱼以前买肉都是在超市看见瘦的,随手一拿,“这不都是猪身上的一块肉嘛?”
“你没成家,哪知道肉的好坏?”李秀菊意有所指地补一句,“等你以后成了家,你就知晓了。”
催婚一事消停没多久,李秀菊的心思又隐隐有冒头的趋势,周沉鱼吐了吐舌头,默默闭上嘴,没再搭她的话。
李秀菊瞥她一眼,乐呵乐呵把肉放回水井里吊上,再走出来时,看见田头翻湿稻草堆的妇人,脑袋一灵光,忽然想到:
“前阵子下了这么多场雨,稻草堆里应该长了不少的稻草菇,那菇子跟猪肉一起煮汤,味道说不上的鲜甜。等弄完这里,娘去看看。”
捡稻草菇?
稻草还能长菇子?
“刚宰的新鲜猪肉,都是好肉咧!”
“走过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了!卖猪肉咯!”
听见猪肉佬的吆喝,田里忙活的人往回赶,李秀菊放下竹条,“有段日子没买猪肉了,娘去买一斤回来。”
周沉鱼看着李秀菊走向大榕树村口,没一会儿,高高兴兴地拎着一块肉回来。
烧成灰的稻草已经被耙到田里做成了肥料,而那些来不及烧,且又淋过雨的稻草无法点燃,就被人堆到田埂或者竹林底下。
编完所有的竹条,周沉鱼戴着遮雨的斗笠,跟着李秀菊去了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