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里有些胆小的,赶紧捂住眼睛。
“哎呦,好端端的怎么打成这样?”
“你走吧。”李秀菊抹了抹鼻子,垂着泪眼,就在准备狠心进院子时,钱如山不知从哪里掏出刀子,割向自己手掌。
钱如山看一眼周沉鱼,无奈苦笑,“宝玉兄弟,我这一行人带着厚礼登门赔罪,那是众人皆知的事情。若是为了骗你们,我又何必大费周章呢?”“钱老爷下手也忒狠了,这么大的儿子打成这样,不死也丢半条命啊!”
“孩子不过做了些错事,何至于打成这般?”
听着人堆里的议论,周沉鱼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过分了点,硬往人伤口上撒盐。钱如山双手持刀,看了她们一眼,对准胸口就要刺入。
她扬眉,“钱公子,嘴上说说谁不会啊?”
钱如山心沉了沉,“你不信我?”
周沉鱼笑着看他,“如果你想让我信的话,那就拿出证据啊。”
“我就知道你不信。”钱如山抹了鼻涕眼泪,激动冲向前,他突然冲上来,周沉鱼吓了一跳,李秀菊赶紧拉着她往后退。
“你想作甚?”宝玉正要拦住他,只见钱如山在离她几步远的位置,破天荒地跪下来,当着众人的面脱了上衣。
钱如山露出笑容,冲着身旁的小厮骂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沉鱼姑娘说了不要就是不要,还不赶紧弄走!”
命令一下,小厮立马手忙脚乱地抗走东西,钱如山仍旧站在原地,“沉鱼姑娘,你们不想要这些东西,那你们想要什么?只管跟我说一声,我都能办到。”
周沉鱼瞥他一眼,把刀子塞到他手里,“我们能冰释前嫌已经足以,其他便宜我们不占。”
“可……”钱如山眼神追着她,不厌其烦地开口,周沉鱼冷眼转身,唬住他:“怎么?我们原谅你还不够,你还想在我们家吃了饭再上路?”
钱如山瞥见周沉鱼的怒意,咧嘴一笑,“岂敢岂敢?我这就走,马上走。”
钱如山一走,没了热闹看的村民也陆续离开,赶回家做饭去了,院门口又恢复往常的宁静。
惊魂未定的李秀菊看见地上那摊血,“真是晦气,我得进屋弄水去!”
李秀菊走进屋子,宝玉想追过去,忽而又停下问,“姐,你刚才为何拦着钱如山?他这样的人,死了更好!”
周沉鱼看他义愤填膺又傻里傻气的样,抓过他衣服擦没弄干净的血,“你傻呀?他哪是真想死?我看那十有八九是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