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不信。”钱如山抹了鼻涕眼泪,激动冲向前,他突然冲上来,周沉鱼吓了一跳,李秀菊赶紧拉着她往后退。
“你想作甚?”宝玉正要拦住他,只见钱如山在离她几步远的位置,破天荒地跪下来,当着众人的面脱了上衣。
钱如山露出笑容,冲着身旁的小厮骂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沉鱼姑娘说了不要就是不要,还不赶紧弄走!”
命令一下,小厮立马手忙脚乱地抗走东西,钱如山仍旧站在原地,“沉鱼姑娘,你们不想要这些东西,那你们想要什么?只管跟我说一声,我都能办到。”
周沉鱼瞥他一眼,把刀子塞到他手里,“我们能冰释前嫌已经足以,其他便宜我们不占。”
钱如山瞥见周沉鱼的怒意,咧嘴一笑,“岂敢岂敢?我这就走,马上走。”
钱如山一走,没了热闹看的村民也陆续离开,赶回家做饭去了,院门口又恢复往常的宁静。
李秀菊走进屋子,宝玉想追过去,忽而又停下问,“姐,你刚才为何拦着钱如山?他这样的人,死了更好!”“实不相瞒,是我爹回来了。他老人家得知我干的那些荒唐事,将我重重打了一顿。吃了一顿苦头后,我才明白我干的那些混账事情,着实过分至极。我爹打的好!那都是我罪有应得。”他羞愤地低头,流下几滴眼泪。“哎呦,好端端的怎么打成这样?”
“孩子不过做了些错事,何至于打成这般?”
听着人堆里的议论,周沉鱼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过分了点,硬往人伤口上撒盐。钱如山双手持刀,看了她们一眼,对准胸口就要刺入。
小厮见状冲上来,想夺走钱如山的刀子,“公子,您才刚挨了老爷几十鞭,伤口尚未痊愈,如今又要割肉流血,身子骨如何禁受得住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爹娘若是知道你这样自轻自贱,心里得多痛苦?”李秀菊看着身子瘫软,宝玉死死拦住,“娘,他想死就死在这里,正合我们意。”
“大娘,您不原谅我,我爹就会将我赶出家门。流落街头比死还痛苦,若今日在此,钱如山得不到您的宽解,那我便死在这吧!”
李秀菊看着他触目惊心的伤口,宝玉从前被他打到吐血的画面,又涌进脑中。她惶恐地捂着嘴,眼中有泪花在闪。
钱如山愣愣地睁眼,“真的?”
“公子,您不用自尽了。”小厮围至钱如山身边,钱如山泪眼汪汪地站起来,哭中带笑,“沉鱼姑娘,你当真原谅我了?”“可……”钱如山眼神追着她,不厌其烦地开口,周沉鱼冷眼转身,唬住他:“怎么?我们原谅你还不够,你还想在我们家吃了饭再上路?”
周沉鱼擦去手上沾的血,懒懒说道:“对,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们原谅你了。不过我们先说好,你人我们可以原谅,但是这里的东西必须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