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声音很吵,言晏扭头不咸不淡的看了经理一眼,没说话,经理脸上的笑容几度挂不住,再次低声,“聂总还在家等您呢。”
他虽然不知道聂南深怎么会知道她人就在名爵的,但刚才那个电话,确实是打到了他的手上。
那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让在场每个人都能听见,然后季洛便看到,女人眼里跃跃欲试的神色一下就淡了下去。
相比之下付琦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经理刚才的那番话无非是表明了自己,或者说名爵的态度。
言晏有些兴致恹恹,但也没再说什么,甚至没再看在场一任何一个人,转身踩着高跟鞋就要离开。
但付琦哪儿能咽下这口气,想起今天的新闻,出声就是一句嘲讽,“一个人来买醉,看来你的日子过得也不怎么样。”
“日子不是过给别人看的,”言晏随手取过一旁酒保递来的纸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过得不好呢。”
擦完又随手将其扔了回去,那清冷的嗓音里半点醉意也无,只剩付琦留在原地面色一阵青白交替。
直到女人走远,几乎快消失在视野中,经理才重新回过头来,依旧是堆着笑脸,但话里的态度却与刚才截然不同,“付女士,您也听到了,”朝外做出一个手势,客气道,“请吧。”
虽然已经离了婚,但付琦的娘家在江城也算有点底蕴,所以才敢在名爵这般闹腾,她敢当着关言晏的面和她叫嚣,这不代表她不忌惮聂南深,更不代表,她敢得罪名爵那位。
在一阵权衡利弊之后,女人只好跺了跺脚,不甘的拿起包自觉的走了出去。
经理将这边处理完,一句散了便将人遣开,继续忙着工作去了,只剩年轻的男人和之前给言晏添酒的酒保在原地收拾桌上的残局。
闹了这么不平静的一出,酒保看着面前满地的狼藉这才反应过来,先前女人那句今天的账记在聂南深名下是什么意思。
他瞥了一眼还站着不动的男人,满脸的不情愿,“还愣着做什么,不快来收拾?”
年轻男人这才将视线从一侧收回,淡淡的问,“刚才那位,到底是什么来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经理会为了一个年轻女人去得罪一个大客户。
“还能是谁?”酒保就差没给他个白眼了,“WK聂南深的现任总裁夫人,关言晏。”
男人抓住了字眼,“现任?”
似乎在提到她的时候,酒保语气里便是一阵不屑,“哦,如今还多了个身份,”不远处的桌子上不知道是谁忘拿走的平板,画面上正播放着今天下午庭审的新闻,他指了指,“那个杀人犯的侄女。”
年轻男人看了过去,屏幕里正好是女人被一众记者围着的画面,酒保幸灾乐祸的声音还在继续,“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给离了,向来高高在上的聂家怕是容不下这个污点……”
……
接近凌晨,出租车停在雕花栅栏门前。
别墅内的灯还亮着。
言晏推开门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玄关处等待着的男人,只一眼,她便看出了男人眼底浓浓的不悦和眉宇间极力压制着的戾气,“回来了。”
“不回来,”言晏垂着头,一只手扶着鞋柜,另一只手去脱踩了一天的高跟鞋,笑意绵绵,“我还有别的去处吗。”
她脚步很稳,一点也不像喝过酒的样子,但浑身都染满了烟酒味的气息。
脱下的鞋被她随手扔得杂乱无章,聂南深蹙眉看了一眼,伸手拉住就要往他身侧走过的女人,“骞没说,他在名爵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