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有人窸窸窣窣的拿着花篮进来,排场不小引起了些许目光,两人也跟着看了过去,前者面如沉睡,后者眉梢微微挑起。
秦思砚自然也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当她看到那坐着轮椅被推进来的中年妇女时脸上掠过惊喜,在与他们简单的寒暄之后,作为今天的主人公她抬脚就朝来人走去,言语熟络,相谈甚欢。
直到这处只剩下他们两人,聂南深才淡淡开口,“一个人来?”
“哦,”梁元随手拿了两杯服务员托盘里的饮料,将其中一杯递给他,“骞没那边还有点事没处理完,赶不回来。”
期间有好几个刚在江城混出些名堂的老总过来找他敬酒,聂南深连眼风都没往人身上扫过,直接一句不喝就把人干脆的打发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梁元发现,这几年他似乎变得越来越沉默,对人也越来越寡淡了,虽然他一向就不是会与人熟络的人。
既不想笼络关系,却又要亲自出面办展。
梁元心底暗暗嘲讽了两声,“你对你这个妹妹倒是挺上心,”往后随意靠着一方礼桌,杯中晃着饮料,“办个画展,还吆五喝六的把兄弟们全招呼过来捧场。”
他现在业务繁忙得一天就有好几个案子堆着要处理,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像他这种毫无艺术细胞的直男压根没有丝毫兴趣,更别说还亲自跑一趟了。
“看你闲着也是闲着。”聂南深淡淡抿酒。
“是么,”梁元挑挑眉,静静的看着不远处正聊得开心的两人,扯唇似笑非笑,“不过我看秦小姐人脉挺广,应该也劳烦不到你来操心才是。”
说着下巴往那处指了指,良黎似乎没打算多待,几句话聊完已经有了要离开的架势,视线正好与这处的对上。
女人前一秒还面露笑容的五官缓缓就淡了下来,但她也没有要上前的意思,神色略微复杂的朝他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聂南深神情冷漠的看过去,没有开口,亦没有回礼,高高在上得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梁元漫不经心的晃着玻璃杯,“自从樊榆进去了以后,秦思砚倒是和良黎的关系熟络了不少。”
眸底掩了些许轻佻的讽刺,顺带瞥了眼被人抬下去找地方安排的那些花篮,又是送礼,又是道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聂家和她有多好的关系呢。
聂南深已经收回了视线,“要真是闲得慌,你可以自己找个地方待着。”
手里杯子放下,转身就往展厅里去。
梁元在原地无奈的摊了摊手,闭嘴也跟了过去。
一早上的时间,陆续已经有几幅画被人看中,画展比想象中的还要成功,秦思砚一直忙到下午才有空重新来到他们这边,梁元借机调侃,“看来大画家也不是这么好当的,既要画一手好画,还得学会和人打交道。”
“梁律师说笑了,”秦思砚笑笑,转头看向梁元身侧的男人,“对了南深哥,刚才妈打电话来,让我们晚上回去一起吃饭,你应该有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