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只要是我知道的。”
“也不算什么大事,”她笑了笑,低头漫不经心的搅拌着杯里的咖啡,“只是想问问你,我当年留在银南别墅的那些遗物……还在吗?”
遗物这个字眼,从她嘴里说出来有种莫名的讽刺。
宋秘书疑惑道,“您找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到底有些值得回忆的东西,”她轻轻的笑,精致的脸蛋有种淡得无法捕捉的情绪,又轻描淡写的道,“不在就算了。”
宋秘书浅浅的皱了下眉,是关于聂南深的回忆,还是……
“在不在我确实不知道,”他忽然道,“当时在确定您死亡后……”说到这里他看了眼女人的脸色,发现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后才继续说下去,“在确定您的消息后,您留在那里的东西我原本想拿回来,但后面随着聂南深被关进去,银南别墅就被封了,直到两年前聂南深出狱。”
他有条不紊的陈述着那段回忆,女人就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视线透过窗外落在马路对面的一辆停了许久的车上,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后来我也想过去取,只不过当时听说孟夫人跑去银南别墅闹了一通,将所与您有关的东西都烧了,我也就没能再去取。”
孟夫人,孟曼。
言晏垂下眸,收回视线淡淡的笑,“这样啊。”
再次拿起杯子,宋秘书分不清她那笑里意味着什么,说来,当年孟夫人也算是她的半个长辈般的存在,不说多好,至少也曾将她当做亲侄女一般的疼爱。
“小姐。”
时隔多年,再次这么称呼她,宋秘书觉得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嗯?”
她漫不经心的晃着杯中的液体,宋秘书迟疑了下,还是道,“如果您这次回来是为了良黎的事,我想有件事我得先告诉您。”
女人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旋即便恢复了正常,笑意加深了些许,挑起眉看向他徐徐的笑,“很明显吗?”
宋秘书无奈的笑了下,“您别忘了,我也算是看着您长大的。”
她什么性格,如今大概没人比他更清楚了,“您既然选择销声匿迹四年时间,如果不是因为不可抗力的因素,您不会到现在才回来,要么,”他习惯性的推了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深深的看着她,“就是永远不回来。”
毕竟如今的江城于她而言,除了那些令人并不愉快的恩怨琐事,连个值得她留恋的人或事都找不出来。
如果硬要说有,大概就是立在普陵墓园的那几座葬着关家老少尸骨的墓地了。
言晏手指缓缓的摩挲着杯壁,垂着眸有很长时间没有再说话。
她不能完全说宋秘书的猜测是错的,当年路潞在她出事后没多久就被赶出了江城,后面发生的很多事就连她也不清楚,她要对抗良黎,势必需要一个知道全貌的人告诉她这四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