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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宋秘书毕恭毕敬的站在办公桌前,鼻梁上戴着的还是那副挂在他脸上有了二十多年历史的黑色边框眼镜。
正值下午,斑斑点点的阳光从外面洒进来,女人将入职申请表递到他面前,“换了个岗位,但本职还是秘书,我想应该难不倒你。”
宋秘书没有马上接过,皱起眉,“您不介意吗?”
指的是他在聂南深手底下工作了这么些年,忠心这个字,在一切利益面前都显得太过理想虚无。
言晏看了他两秒,笑了笑,十指交叉靠进背倚里,忽然道,“宋秘书,你今年也有四十多快五十了吧?”
“是。”
他十九岁大学还没毕业就进了关家,一直以来都跟在关珩身边,除了这四年时间,满打满算也给关家办了二十多年的事。
“为什么一直没打算结婚呢?”那目光太过直白,背后的阳光落在她身上,染得红唇的颜色格外艳丽。
宋秘书微微怔住了,看着她淡然,倨傲,又运筹帷幄的神态,那一瞬,女人年轻的面孔仿佛和记忆中某张脸蛋重合在一起,某些答案呼之欲出。
宋秘书缓缓抿起唇,不再说话,只是在沉默了半晌之后,将手里的文件夹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
“靳胜林这几十年的生平资料。”
她挑了下眉,接过来随意的翻了翻,里面甚至包含了很多她需要花不少时间才能去查到的细节,“看来这四年你下了不少功夫。”
宋秘书苦笑,“原本是打算我亲自来的,不过现在您既然回来了,我想您应该比我更需要。”
“万事俱备,好像只欠东风了。”手里的纸页翻了一页又一页,言晏满意道,“比我想象的要容易许多。”
“现在就要动手吗?”那浑浊的眼神里布满了迫不及待,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不急,”将文件合上,她漫不经心的道,“等我拿到良黎当年故意杀人的证据也不迟。”
他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宋秘书皱起眉,“小姐,当年良黎故意杀人的案子,如今已经过了追诉期,就算拿到,用处怕是也不大。”顿了顿,迟疑道,“更何况,您想要她死,有一万种方式,甚至不用您亲自动手,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聂南深,樊天逸,随便一个都可以成为她借来杀人的刀,如今的良黎,早就没了继续和她对抗的资本。
“杀敌如果不能刺在最精准的地方,那就没意思了。”她饶有兴致的瞧着手里的资料,唇边笑容愈发深和浓。
死,真的,真的太便宜她了。
交代了几件需要宋秘书亲自去办的事后,言晏将手头的工作安排给唐唯,拿着最近重新修改后的剧本就去了片场。
其实这样的工作对接,她原本安排成私下见面会比较保险,毕竟四年前她也算在媒体面前露过不少面,尤其是在片场那样人多眼杂的地方,难保不会被某个记性好的路人给认出来,只是季洛的手机从两天前就一直打不通,她只好亲自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