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砚一下冷了脸,“我只是在好心提醒你。”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虽然不是那么迂腐的人,但也知道怎么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夏冉勾了下唇角,缓缓道,“更何况……和聂总的几次相处下来,我反而觉得聂总也没有那么糟糕,”半认真半玩味的笑,“虽然离过婚也坐过牢,但如果单纯的作为一个男人来说,还是蛮有魅力的。”
看着女人一点点难看下来的面容,夏冉笑得温和又讽刺,“所以秦小姐又怎么会觉得,我不愿意联姻呢?”
话音最后,秦思砚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夏小姐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没有感情的婚姻就是一盘散沙,再多利益也不过纸上谈兵,”下颌紧咬,“你何必让自己陷进去。”
“可是我也听说,聂总曾经和关言晏最开始也是从没有感情开始的。”夏冉双手环胸靠在背倚里,漫不经心的瞧着她,“秦小姐又怎么会知道,我不会成为下一个关言晏呢?”
秦思砚差点没笑出来。
“这么有信心,”看着女人脸上不似强装出来的镇定,眸色寒凉,“夏小姐就不怕狠狠跌了一跤么。”
“自信也好,不自量力也罢,感情的事又有谁能说得清楚呢,”夏冉也不在意她话里的讽刺,慢慢笑道,“相反,同样的话,我也送给秦小姐——想要得到一个男人,本身就应该从那个男人身上下手,毕竟就算没有关言晏没有我,聂家下一个联姻的对象也可以是江城的任何一个女人。”
夏冉伸出手,将自己面前多出的糖块推到她面前,盯着她的眼睛徐徐道,“挑衅情敌这种事,反而显得您本身就对自己不够有信心。”
从她主动出现在这里开始,就已经暴露了女人心底的不安。
“就怕最终自信过度成了自负,”扫了一眼面前的方糖,秦思砚没有接过,眉眼处处透着冷峭的不屑,“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夏冉只是笑,“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淡泊平静的目光像是要将人看穿,“所以你也不必用你那套狐假虎威的手段在我面前彰显或者炫耀什么。”
秦思砚一动不动的凝着她,手指不着痕迹的用力攥着。
“我这些年走过不少地方,也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性,”见秦思砚没有动作,夏冉还是主动往女人的咖啡里加了两颗糖,语调舒缓温静,“贵贱贫富,善恶美丑……有本事不拿出来的叫高贵,没本事却不断秀优越感的,那就是假清高了。”
那张爽落温和的脸上从容得不见半点咄咄逼人,偏生此时的话里尽是字字冷讥。
就像本身喝不惯黑咖的人,很轻易就从能从细节上暴露出本质。
越缺某样东西,就越要强调什么。
秦思砚清秀美净的脸蛋就只剩了冷和沉,“夏小姐这张嘴,不去当律师真是可惜了。”
“介于初次见面,”夏冉重新靠进背倚里,双手合十的落在身前笑得婉和而礼貌,“我就不说更难听的话了。”
“是么。”
秦思砚纤长的睫毛下冷眸温凉,见女人态度坚决,也不打算再浪费口舌,重新拿起那副墨镜戴上,“那我就提前祝你,能够如愿嫁进聂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