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刚拉开一点,“言晏。”
聂南深看着女人被长发挡住的脸,温沉的嗓音给人一种很认真的态度,“你和思砚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言晏那只仍搭在椅子上的手微微僵住,闭了闭眼,再次抬起头来时脸上已堆起了一成不变的笑脸,“为什么这么问?”
“你调查了她很多,”不论是陈初,还是徐越,“如果只是因为关珩,你没必要做到这一步。”
以她恩怨分明的性子,更不会让无辜的人也牵扯进来。
言晏看了他一会儿,那只手落回身侧,淡淡的笑,“如果我说只是因为我姑姑,你是不是不信?”
“你刚才说思砚得罪了徐越,”聂南深墨黑的瞳眸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凝着她,“所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暖黄色的光线从屋顶洒下,却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
他不知道的时候啊……
言晏视线有过一瞬的模糊,像是恍惚中有什么画面在脑海中呼之欲出,不过最终都被她生生压了回去。
“既然这么好奇……”歪了歪头,笑意几分轻懒几分妩媚,“为什么不亲自去问问她呢?”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言晏挑了挑眉,没那么认真的道,“那祝你好运。”
说完,转身就朝楼梯的方向去,却在刚走了没几步时又停下了,半回过身子似笑非笑,“连陈初都放了,聂总该不会去找徐越的麻烦吧?”
毕竟说到底,这件事徐越和她一样都只是个推动者罢了。
聂南深单手搭在扶手上,“如果呢?”
“聂南深,”女人仍是笑着,杏眸弯成好看的弧度,看上去没有半分威胁可言,“你敢动她一下,我一定和你拼命。”
聂南深狭长的眼眸眯起,“这么严重。”
“你可以试试。”
…………
温度适宜的病房,入冬的天气让窗户上都蒙了一层淡白色雾气。
早上八点不到,换药的护士刚出去,秦思砚就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男人。
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林秘书,那模样,倒像是刻意避嫌一般。
“一大早的带着秘书过来,”秦思砚一边放下挽到手臂上的袖口,一边看向站在床尾面无表情的男人,冷然的讥讽,“怎么,是要和我谈公事吗?”
她不觉得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他还需要随时随地都带上个秘书一起的程度。
聂南深当然听出了她话里的讽刺,不过没有在意,“医生怎么说?”
“死不了,”秦思砚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取过一旁的杂志,也没有再看他,“如果你是替你家那位来看我笑话的,恕不奉陪。”
女人的态度明显还在气头上,亦没有要继续交流的意思。
“思砚,”男人淡淡的叫她的名字,“我一直认为你不属于愚笨的那一类人,”平静的视线落在她被包扎得严实的右手上,“用这样的方式,除了让自己得不偿失,你觉得能证明什么?”
男人温漠的腔调没什么起伏,但还是让秦思砚心底猝不及防的露了一拍。
外界的声音不会因为她自废右手的举动撤销对她的质疑,而深知她清白的人——大概此时也只会对她的遭遇感到幸灾乐祸。
她抬起头来,“你想说什么?”
“徐越,”只见聂南深单手放在裤袋里,“认识吗?”
秦思砚眸色微冷,勾唇冷笑,“我还以为你来看我,至少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拿个陌生人的名字来问她认不认识。
“所以我才会来问你,和她有过什么交集。”
秦思砚挑了挑眉,明显嘲讽的意味,“你别告诉我,这件事也有那个叫徐越的一份,”她靠在枕头上,歪头轻笑,“是关言晏告诉你的,她给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