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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昕雨将盆子血水倒出去,回屋看着门外站的四五个鼻青脸肿,挂胳膊撑拐杖的侍卫,楠笙另一个徒弟也是他义子的楠哲还在替他们包扎,其中被包扎的人里还有坐在地上的羽凡,除了脸上挂了彩,比其他人的情况相对好些。
她环视一圈进屋。
屋里床上的楚锦烨衣服敞开,结实的肌肉上有一道从胸口到肚子的伤口,深得狰狞恐怖,如今都还能见里面鲜红的血肉跳动。
她眼中柔情流转,心疼的不行。
这一刀砍在他身上,得多疼,多疼,多疼啊……
“老先生,他的伤怎么还没有愈合?”
他受伤这么久,这伤一点都没有结痂,甚至伤口还有扩大的现象。
而羽凡断了一臂,都已经开始愈合重新长肉。
“你刚才也看见,每次发病都要大闹一场,哪里合得了,只能给他止血,上药,减缓疼痛,尽可能避免他发病将伤口撕裂的更大。”
他一边动手一边为楚锦烨治伤。
发现守在一边人情绪低落,解释。
“他背后中了毒箭,见血封喉,多亏他功力深厚,比起常人没有当场毒发,为了救他,我运用了另一种毒,让它们相互制衡,命保住了,副作用却不小。”
“这就是他如今发病的原因?”
汤昕雨询问。
楠笙解释,“也不全然,他这病其实很早之前就有,暴躁,嗜血,狂怒,没有理智……只是他控制力强,平时不易让人察觉罢了,如今,毒诱发了出来,他也没法控制。”
这一点汤昕雨或多或少有些感触,毕竟有时候楚锦烨对她,根本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治不了吗?”她道。
“既是病自然有治的道理,让他恢复记忆,他的可控力回来,一切就好办。”
“…………”汤昕雨愣。
那是不是说,这样的话她很快就得再次从他身边逃开。
他如果恢复记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看出她的担忧,楠笙安慰。
“我知道你与我徒儿的一些事情,其实,你们并不合适在一起,你在大婚之日逃跑,这个决定很正确,所以,往这条正确的道路一直走下去吧。”
汤昕雨瞳孔有光亮闪烁,这是头一次有人对她说,你做的很对。
而不是怪她,嘲笑她的愚蠢。
她一时之间还有这无从适应。
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内心下了决定。
既然如此,就当还他曾经对自己的片刻温暖,比太阳炙热,又比月亮柔和。
就好好的画个终点。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唤醒他的记忆吗?”
“办法有,在你。”
“我?”
“…………”
…………
随后,楚锦烨在一个温柔细腻的声音被叫醒。
“是你!”
他看着坐在床边的汤昕雨,女子身着薄衣,虽是背对着他,可是女子的侧脸完美的呈现在眼前。
一眼就可认出,他是山洞里自说自话说是自己侍女的女人。
他想起来,却发现动弹不得,手脚居然被束缚在了床上,牢牢的被捆绑住。
他挣扎两下绑的太紧,压根挣脱不开,怒。
“放开!”
听到男人的低吼声,汤昕雨温柔喊了一句。
“王爷~你怎么了?是妾啊。”
“……你…”楚锦烨一愣,眼睛微眯,这一声妾格外熟悉。
汤昕雨转身,语气温柔的好像要将人溺死在糖水里。
“王爷~你说过要娶我的,忘了吗?”
楚锦烨脑中突然响起了一段对话声。
…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王爷,可否娶我为妻?”
…
“只是一个身份,你在意?”
…
“……只是一个身份,王爷给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