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龙一夜没有睡踏实,有兴奋原因,更多的是疑惑好奇,和猜测着鸿雁化妆品公司女老板盛情款待背后的用意。
昨天的晚餐估计花费要一千多元,那瓶不知什么品牌的红酒价格还不好猜。
歌舞厅门票,六个人五百多元,还有满桌子的酒水食品,而且没有动多少,好是浪费。
让歌舞厅主持人现场致欢迎词,肯定又得花费不少银子。
“小曹,等会你请姚经理来一下。”吃早餐时,颜龙想着了酒店的姚经理。
余总她们既然说是认识姚经理,那就把姚经理请过来,向他了解些情况。
昨晚雁月歌舞厅演出结束后,颜龙他们就回房间去了,留给余总两盒录像带两套剧照。
贺总送他们到歌舞厅门口,回到余总身边。
“贺姐,你看下午颜主任的建议怎么样。”
“策划水平很高,分析的也正确,我们是可以选择一两个城市,去拓展一下新产品市场。”
“明天你再去找一下颜主任,今夜我们回去都好好再想一想。”
姚经理会抽烟,但他身上没有带香烟。
颜龙先塞了包三五烟给他,然后俩人点起香烟,在房间里聊了起来。
余总名叫余雁南,今年二十四岁。
贺总全名贺鸿娜,比余总大两岁。
俩人都是土生土长的W市人,从小同住在一条街上。
余雁南的父亲,十多年前飘洋过海去了新加坡。
W市很早就有人出国谋生,在法国墓地,有1895年立的W市人墓碑。
中国改革开放后,很多海外华侨返回故乡,到中国投资做生意。
两年前,余雁南父亲投资开办了雁月歌舞厅,并将歌舞厅交给中专毕业的女儿打理。
余雁南有个哥哥,在新加坡澳洲大学攻读硕士学位。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知道歌舞厅是余总她自家开的,颜龙豁然开朗,昨晚的疑惑也随之全部冰释。
没动过的酒水食品,想必也不会浪费了,让主持人致欢迎词看来也不见得是件难事,说是给我们济公活佛电视剧做广告,也可以说是用剧组人员提高歌舞厅的名望,丰富一下节目内容。
“鸿雁化妆品公司,是她们俩人合伙开的吧?”颜龙从俩人名字上作出的判断。
“是的,贺鸿娜婆家有点背景,公公是W市领导。”
“她们公司经济效益怎么样。”
公公是市领导,政治背景话题太敏感,知道就行,颜龙没有多问。
“公司成立快有一年,生意在W市不错,我们酒店用的都是他们的产品。”
“姚经理,金海镇工业办公室俞主任,你熟悉吗。”颜龙想顺便再了解一下金海镇情况。
“没见过,不认识,金海镇这两年发展很快。”
“我们昨晚喝的红酒,是什么牌子?”颜龙想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性,而且他对酒较有兴趣。
“应该是1986年的英国木桐,余总请客经常用这款红酒的。”姚经理不加思索的回答。
“这瓶红酒,卖多少钱一瓶。”
“在我们酒店是二千八百元。”
“昨天晚上那顿饭,要四千多元了吧。”颜龙尽量平静地问道。
“余总老板大了,光是歌舞厅每天营业收入三、四万元,她爸爸老板更大,在新加坡有自己的公司。”姚经理感觉到了颜龙的吃惊,笑着解说。
姚经理离开后,颜龙沉思了好一会儿。
颜龙在有机玻璃厂期间,利用休息时间辛苦干零工,曾月赚过一千多元钱。
到影视公司后,最多一次拿到过七百多元的业务提成,当主任后月工资也有二百多元。
现在看起来,这些钱都是小儿科了。
这次准备自己投三千元钱,在W市拉电视剧广告业务,为此心里犹豫挣扎了好几回。
今天是在W市第五天,花费已经二千多元了,广告业务仍无响动,令颜龙日益心烦意乱,进退维谷。
“失败啊,已是快三十的人喽。”
想着家中一岁的女儿,已经是副处级的夫人,自己却仕途财路一无是处,颜龙顿感沮丧万分,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叹息起来。
金海镇工办俞主任来了,拎了个黑皮包,身后跟着个司机,个子比陪他进来的小屈矮大半个头,整个人显得黑瘦,长袖白衬衫没有掖进裤腰。
金海镇有近百家乡镇企业,其中有二十来家已初具规模,大多生产印刷设备,在国内同行中很有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