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片刻,白清芷依旧摇头。
“他身边不少哑奴,说白了话,也写不了字。”
跟鸢国相比,南槐也好不到哪儿去。
茶杯被捏成碎渣,魏长渊想起白清芷在这儿,快速把碎片收拾干净。
“抱歉,是我不好,吓到你了。”没能控制好力度,魏长渊偷瞄几眼白清芷,不敢正眼看她。
以往会有副将来收拾,一个人闹脾气无所谓,魏长渊怕在白清芷面前丢脸。
收拾好又是一阵尴尬地沉默。
这回魏长渊先打破僵局。
修长手指打开画轴,食指点在下方签名,“你这是你的字,对吗?”
白清芷点头,仿佛看傻子一般看着魏长渊。
他手里这幅画,和皇帝那幅画都是她亲手所作,绝不假手于人。
签名自然也是她自己签的,难道镇国公府还有人能模仿她的笔迹?
认真看着白清芷,魏长渊从胸口拿出几封信,随机拆开一封,展开给白清芷看。
看到信纸颜色,白清芷心道坏了。
阻止是阻止不了了,她现在能做的,是怎么解释好,她以前怎会知道那么多,又是如何预示到魏长渊可能会做的事。
魏长渊:“这些信,都是你写的吧?我想听真话,这对我很重要。”
非常重要。
曾经,魏长渊为了寻到写信之人,暗中布置多道卡口,只为能跟踪到送信人,找到写信给他的人是谁。
简简单单几封信,一次又一次挽救他性命。
以及和他性命攸关的兄弟们。
魏长渊回京后一直在忍,怕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被自己连累,忍了一次又一次。
倘若不是一次又一次忍让,恐怕这座宅院,如今已是杂草丛生。
“是我,那个,我知道这些,提醒你,不仅仅是为了我个人,也为了整个鸢国。鸢国不能没有你。”
只有魏长渊,才有能力镇守边关,不让边关失守。
顾庭誉虽身手不凡,他缺少作战经验。
打战考验的是主帅点兵、阵法演变、作战计划部署等等。
常年在宫里待着,顾庭誉更擅长近身作战。和沙场大规模作战相比,顾庭誉毫无优势。
狗皇帝对他颇有委以重用的前兆。
除去禁军,京城巡逻士兵从魏长渊手里,到了顾庭誉手中。
权力交接,魏长渊自然无所谓。只要顾庭誉能为百姓好,不辜负众望,还能让皇帝少些忌惮,魏长渊十分乐意让出兵权。
“顾庭誉身手不错,跟随高人习武多年。可他学的是如何打败敌人,到了战场上怎样打败敌人,他的师傅没有教过他。”十几万人,变幻莫测的阵法,顾庭誉当真能得心应手?
白清芷觉得未必。
顾庭誉能统领好京城和皇宫禁军,这俩都在可控范围。
面对凶神恶煞的敌人,顾庭誉用往常手法布阵,或是临时抱佛脚翻看兵书,人家早就攻打到城门口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