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芷快躲开。”
三道声音,最先反应过来的白清宸,松开欧阳尘,把姐姐往边上推。
玳瑁心提到嗓子眼,幸好公主没事。
“你怎么样?快,去请大夫来。”
托盘看似不起眼,从伙计手里飞出那一刻,力道足已砸死一个人。
摊开手,黏糊糊的血流向手腕,白清芷颤抖着手,试图用手捂住欧阳尘额头上的伤。
托盘砸中欧阳尘额头,血沫四溅,白清宸脸上沾上不少。
疼痛被无限放大,视线忽明忽暗,欧阳尘感觉有一层薄雾挡住眼睛。
“公主,你没事,就好。”
玉山茶楼隔壁有家医馆,大夫赶到时,欧阳尘已陷入昏迷。
侍卫从白清芷怀里,把人抬到床榻上。
衣衫上沾染的血迹未清,谢子易看到白清芷眼里担忧,心再次被狠狠刺了一刀。
曾几何时,她的眼睛里只有自己。
银针抽出皮肉,欧阳尘指尖微动,眼睛缓缓睁开,但唇瓣依旧是毫无起色的白。
大夫嘱咐几句,开了方子和药散,叫欧阳尘每日按时涂抹、换药。
交代完,玳瑁带着大夫离开,白清宸气也消得差不多。
刚才的伙计被玳瑁拉到外边去,白清宸想找个发泄的人都没有。
眼珠子一转,定格在谢子易身上。
“谢卿为何出现在此?朕突然想起来,谢卿不是不喜欢长公主?从前,你可是连姐姐看过的衣服,宁愿少了也不愿留着。”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旁人不知,白清宸可都看在眼里。
姐姐从兴奋到失望,一个女子,能有几个五年?
“陛下,臣路过此地,听闻公主在此,便上门打扰,想不到陛下也在这儿,说来真是巧。”
巧?看谢子易毕恭毕敬,骂人的话到嘴边,白清宸却说不出。
憋回肚子里,差点把自己憋成内伤。
拉好被褥,白清芷走到二人面前,下逐客令,“二位想吵,到外边去。病人需要休息,想吃什么,吩咐玳瑁即可。”
厨房随时候着,白清芷记着弟弟爱吃的菜,已经叫玳瑁去备好。
至于谢子易,管他喜欢吃什么,白清芷现在没空搭理谢子易。
即便没有他,自己也能躲过托盘攻击,如果没有他推了一把,欧阳尘不会受伤。
说起来,是自己不是,白清芷把人赶走,留下照顾欧阳尘。
被关在外面的俩人面面相觑。
身为臣子,让步的自然是谢子易。
玳瑁重新为二人准备厢房,伙计端着热乎乎的菜肴上桌,五十年的女儿红倒满酒杯。
皇宫里不自在,白清宸时常到宫外溜达。
在这儿,没有君臣之分,白清宸可以尽情享受乐趣。
在宫里,憋得人喘不过气,各种规矩束缚着,人也跟着麻木不仁,一点鲜活的气息也没有。
后宫里一个个都是花一样的年纪,可白清宸在她们脸上,看到什么是活力。
仿佛枯萎的花朵,仿佛下一秒即将凋谢。
“陛下,未曾被人真心对待过,自然不知何为珍贵。”
“嗯?”白清宸白了一眼谢子易,端起酒杯哈哈大笑,“谢子易,你错了,朕有,一直都有。而你,以前有,现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