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气得咬牙,强撑着笑容看着宋知斐,“殿下,你真的不打算帮我吗?”
宋知斐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面带笑意。
见此,叶蓁蓁眼中大有一种破釜沉舟的架势。
很好。
那一会出现了什么后果就别怪她了。
隔着面纱,叶蓁蓁脸上浮现出明媚的笑容,细着嗓子柔弱无骨地靠在了宋知斐的怀里,右手握成拳,捶打着对方的胸口,娇声说道:“殿下你坏坏,那种东西怎么在这里表演嘛!”
宋知斐被叶蓁蓁的“小粉拳”差点砸得吐血,平日能砍柴、能颠勺的女子力气能有多小呢?
在场所有人都被叶蓁蓁这一出闹得不明所以,好端端让她表演个节目,怎么还突然撒起娇来。
别说别人,就连当事人之一的宋知斐也一脸懵比,低头瞧着疯了似的叶蓁蓁,压低说道:“你被鬼附身了?”
“讨厌!”叶蓁蓁又是一记粉拳暴击,尤其是那一个“厌”拖着长长的尾音,绕的是百转千回,山路曲折,让宋知斐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冯香荣自认是会撒娇的,然而没想到竟然碰上了这种对手,顿时间就感受到了叶蓁蓁的强大。
但是她又不想这么简单的认输,于是用更软、更细、更娇嫩的声音开口,“这姐姐不必害羞,您能获得殿下的赏识,想必一定有过人之处,不知姐姐能否赐教?”
“无他。”叶蓁蓁娇羞地低头,“活好而已。”
此时她内心已经泪流满面:好了,这次别说是祠堂名册了,也别说是将她赶出家门了,要是爹娘知道,只怕得活活将她打死。
幸好有面纱遮面,众人才看不到叶蓁蓁红得像是煮熟的虾子一样红的双颊。
宋知斐闻言先是一愣,接着狂笑不止,眼尾甚至笑出了泪花。后来笑得肚子都有些酸痛了,将头靠在叶蓁蓁的肩膀,笑得断断续续,“你可真是个活宝。”
等以后他要是不开心,一定要派人吧叶蓁蓁抓到他的王府上,这比专门为皇室表演的宫廷猴戏还要逗乐。
瞧着大笑的宋知斐,叶蓁蓁心中更加郁闷,她本想是埋汰埋汰他,可是低估了某人的脸皮的厚度。
如今众人的目光都灼灼地看着她,让她如坐针毡。
不过——
既然是演戏就要演全套,哪能演一半,毕竟宋知斐要求娶叶白玉的提议还没说。
想到这里,她轻纱薄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头,表面笑得春风荡漾,心中早就把宋知斐骂个千八百遍了。
赏菊会上,月光明媚,灯笼高挂,映着每个人的表情都格外清楚。
坐在底下的众人自然不敢像是宋知斐那样大笑,但是相互对视的眼神已经说明了问题。
刘西风仰头吃了一粒花生米,只见易初良眉头紧锁,视线如同胶水一样黏在了高台上的美人身上,不知道想着什么。
“看美人看直了可还行,这倒是新鲜!”刘西风斜眼笑着,将手搭在了易初良的肩膀上,揶揄开口,“初良兄,我之前还当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也好这口。”
易初良不悦地甩开了刘西风,严肃开口:“你不觉得她像是一个人吗?”
刘西风继续斜眼笑着,“当然是人,难不成还能是狐狸成精了?”
鸡同鸭讲。
易初良眉间的川字更深,转头问另外的人,“宋胥,你觉得呢?”
宋胥很早就察觉出易初良看到那个姑娘时候的表情不对,可是他也细细看了那姑娘眉眼,却看不出熟悉的感觉,于是出声劝解,“美人间都有五六相似之处,觉得眼熟正常。”
“是吗。”宋胥的话让易初良对女子身份的猜忌渐小了一些。
刘西风用扇柄怼了怼易初良,笑着说道:“你瞧冯香荣的表情,还记得刚才她说什么来着?她说要那个美人‘赐教’,也不知道美人肯赐教,她会不会去学。”
刘西风的确没有说错,自叶蓁蓁说出“活好”二字之后,冯香荣整个人都愣在原地,离开也不是,留在原地她也不知该说什么。
她距离刘西风的位置不远,自然听到了他说了什么,香粉脸蛋染上薄怒,杏眸瞪了他一眼。
刘西风俊面展笑,朗声对冯香荣说道:“香荣妹妹,你还小,现在学不合适。”
他声音不小,很多人都听到了,引得哄堂大笑。
冯香荣那曾被人如此当中轻薄过,双手捂脸就哭着跑走了。
白二姨娘也觉得面上无光,对着刘西风骂了一句就去追自家女儿。
*
圆月的照映下,灯火重重,酒香四溢,众人没过多久就忘了这个插曲。
姑娘们一一表演之后,男宾席上的少年们也纷纷呈现了才艺。
易初良是第一个表演者。
在月光下挥剑的少年就像是月光的化身,一身利落的银色劲装英姿飒爽,动作行云流水。手中高举着的宝剑如同一条银链,反射着月光。
即便是从高处腾空翻起后落地,也没有一点声音,如同没有重量一般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