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境况,相同的语气,看着低头在下面与卜瑾一起忙活的安芬,我的眼前又闪现出了索欣那高大壮的身影,其实她有时也不过就是嘴毒了一些,可能以为这样就是免受伤害吧,殊不知,这样却又不自觉地让人对她敬而远之,而我又何尝不是其中的一个?自从卜瑾去把那一万元的罚款交了以后,他与她似乎就没有什么交集了,大概索欣也是不免惆怅一翻而又不得不认命的,其实形势她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人都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痴心梦想,骄横如索欣当然也不例外。
安芬真如得了勋章般地,继续在卜瑾面前叨叨着,得找那种针管很粗的管子,就像农村那些兽医用的针管,那个才下油快,吸进管里的也多。
郁沛又伸过头来,看来你家还养不少的猪啊。
安芬头也不抬地,谁还像你娇生惯养的连猪都没见过,农村谁家没有几头猪啊,不过那是以前,我家也已好几年没养过了。
我说,那可能踏着十九大的春风脱贫致富了。
安芬,不是,那几年老是连续出现瘟灾,我妈后来灰心不想养了。
郁沛,我说嘛,现在的猪肉是那么难吃了呢,原来不是你家养的。
安芬,我家最多也就养不超过四只的,一般只两只,因为两只猪肯吃饭,老妈说猪都是吃抢食的,多了又会在一起撕咬,再说现在也没那么多剩饭了,养条狗拾点剩饭也就差不多了。
我说,还剩饭,现在的狗可骄气着了呢,伙食可是比人还是上等的。
安芬,可不是,现在我们老家养猪的也是没几家了,想养的都是专门买一块空地盖一片房子,专门批发饲料喂的,到大了一个联系电话到了就会有大卡车来拖,买家也是更愿意做这样的生意的,只要看着猪大,哪还管什么肉香不香啊?
的确,还有些无良商家用的手段也是花样百出的,只为能赚点黑心的钱。
天色尚早,就有少妇急匆匆抱着个孩子来了,安芬急忙从车下让路,我看那少妇不时地揭开孩子的头盖看看,似是很焦急的样子,便小心地问,孩子睡着了吧?也实在是因为没听到孩子有哭喊声。
她艰涩地开口了,不是,是孩子发烧还没好。
我一听急了,那怎么可以带这么小的孩子出门呢,要知道,这可是长途,要两天才能到杭州的,你是到杭州的吗?
也差不多吧。她说,我要去我姐家过两天,那个人在家要疯了。
那个人不消问,肯定是她的丈夫无疑了,然后就见她悄悄地在抹眼泪,这一大早地,天又这么冷,孩子又那么小,让我不由得感叹,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实现男女地位平等呢?男女不平等其实许多还是根因在孩子身上吧?如果女人也能像男人那么狠心,那么女人是不是会少了许多牵绊而活得比男人更潇洒自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