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尘低头说道：“我说过他不是普通人，你非要惹火他。如果你听了我的话，至少不会坐牢的。你知道江城省三号人物，意味着什么吗？”

“嘎”的一声，孙笑川直接昏死过去了，他是被吓昏的。

……

包厢内，只剩下洛尘和小胖子两个人。

洛尘站在窗边，小胖子则躺在椅子上，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一看到小胖子这个模样，洛尘心里就来气，难道这家伙没一点愧疚，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要改过自新？

他转身走了过去，直接抓住小胖子的衣领，将小胖子拖到镜子前面。

他指着镜子里的小胖子，叱声喝道：“你看看你自己成了什么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说实话，如果不是念在当初的情谊，他决计不会管小胖子的生死。

他越是愤怒，说明他越看重当年的情谊。

小胖子抬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目光有些呆滞。

镜子里面的自己，浑浑噩噩，跟一个乞丐没什么区别。

“啪”的一声，一抹清泪从脸颊上滑下。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道。

洛尘下意识松手，将小胖子丢在了地上。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子！”洛尘大声喝问道。

“尘哥，你别管我了，让我自生自灭吧。”小胖子痛苦哀求道。

“自生自灭！”洛尘心底生起无名怒火，直接甩了小胖子一巴掌。

“你有什么资格自生自灭！”

这时他想到了身处雨昆的姜青翊，那次晚上，他和姜青翊谈了很多很多，而绝大部分是关于小胖子。

他不知道，如果姜青翊知道自己的儿子变成这副模样，会是什么感想。

是难过，是心死，还是自责？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沉迷于赌博，难道赌博就那么好玩吗？”洛尘心痛地问道。

“好玩。”小胖子机械地点了点头。

“我不像你，你各方面都有天赋，你是天选之子。而我呢，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学习不好，长的也普通，更没有各种才艺。”

“我每天活的浑浑噩噩，不知道该干什么，直到接触了赌博，那种刺激那种心跳，让我感受到了自己还活着。”

“说实话，尘哥，我很羡慕你，甚至有时候会嫉妒你。为什么上天这么不公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了你，我却什么都没有。”

听到这个话，洛尘沉默了，不知如何应答。

许久过后，他问道：“难道当个普通人不好吗？”

确实，他看似是天选之子，可是他承受了多少压力，这是常人能够比拟的么。

其实，他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或许某一天他就死于非命了。

相反，当个普通人倒是挺不错的，至少不用去烦恼那些东西，安安静静活着就行。

如果没走到修炼这条路，他很乐意当个普通人。

“不好！”小胖子喝道，“你不是普通人，所以你才有勇气说出这种话来。就好像马爸爸说，他最开心的时候是每个月拿九十块钱，那是因为他成了首富，所以他才敢说出这种话来，如果他是个普通，他敢说钱不重要么？他敢说自己最不看重钱么？”

“这世上所有的看淡了看透了，只不过是他曾经拥有过，然后厌倦了。如果都不曾拥有，又谈何看淡了？”

“尘哥，你扪心自问，如果你真的和我一样平庸，你有勇气说出那句话来么？”

只有拥有过的人，才有资格说看淡说放下；只有成功过的人，才有资格说平平淡淡的福。

可是这世上有多少人从未成功过，他们一直活得浑浑噩噩，这让他们怎么甘心当一个普通人！

这一下，洛尘哑口无言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