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客忙着说说笑笑，自然没有留意到这点小动作，更何况正常人有几个胆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投毒？

馄饨小贩眼睁睁地看着食客把那碗扁肉吃了个精光，正琢磨着药效什么时候发作的时候，食客突然就双眼一睁，口吐白沫地倒在了地上。

“坏了，这家的扁肉有问题，不能吃！”馄饨小贩已经混到了人群中，仗着人群的掩护，扯着嗓子就开始危言耸听。

人群开始骚乱，毕竟食客前一秒好好好的，下一秒就直接倒在了桌上，而出事前吃的最后一口东西就是扁肉，确实很难让人不起疑心。

“王大夫不是还在这吗？让他老人家给看看，万一是食客自己有病，到时候再冤枉了摊主……”

姨娘对于程蔚瑶的手艺是绝对放心的，更何况这扁肉早上一大家子还吃了，这会儿都生龙活虎的，怎么偏偏这会儿就出了事。

程蔚瑶微微眯眼，眼睛在人群中打转，想要找出刚刚第一个吆喝有问题的人。她总感觉这是一场针对自己的阴谋，这是一个老食客了，绝对不可能是别人雇过来演戏的托。

嘴唇青黑，口吐白沫的样子可不像是简单的疾病发作……

王大夫的眉头紧锁，显然没想到自己还有能够派上用途的时候，他快步上前，首先就确认了老食客的呼吸与脉搏，随即翻了翻眼皮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一摇头，众人皆是脸色大变，不怕大夫笑嘻嘻，就怕大夫眉眼低，这都摇头了，岂不是说命都搭在这摊上了？

“老先生烦劳问一下，这死因是？”

程蔚瑶的心地猛的一沉，为了陷害自己，不惜下血本，枉顾他人性命，实在是可恶！

程蔚瑶所问的也是老百姓们最关心的问题，王大夫抿了抿唇，语气肯定：“从尸体的表征来看，是毒发身亡，夫人听老朽一句劝，抓紧时间报官吧！”

不用等狗蛋他们跑去报官，县衙的人就已经不请自来了，没等走近，衙役们就敲锣打鼓地吆喝了起来：“差人办事，闲杂人等回避，不然一律当做嫌犯抓起来！”

衙役们来的速度好快……完全就像是提前收到了风声一般，程蔚瑶的眉头紧锁，按照这个逻辑推断，下毒的和报官的完全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差爷们明鉴，我们可都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食客们都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我们没有理由下毒杀害啊！”

姨娘一脸紧张兮兮地攥紧了衣袖，她一把年纪了，见惯了深宅大院里的勾心斗角，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这是有人栽赃陷害。

“闭嘴！有什么冤屈，等到上了公堂向大人喊去，现在收拾收拾跟我们走吧。”

衙役们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显然没有耐心听姨娘的哭爹喊娘，冲着程蔚瑶这个摊主就吆喝了起来。

看在程蔚瑶每个月缴纳三两银子的份上，衙役们的语气还算是客气的。

程蔚瑶则是拍了拍姨娘的手以示安慰，示意姨娘记得把扁肉摊子的后续善后工作做好后就安静地跟着衙役们离开了，硬碰硬显然不是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