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贾蓉联手之前,他得要问清楚,不能太冲动。
“你是代替张阁老来说话,还是你自己的想法?”
“必然是我自己。”贾蓉用自己最大的诚意说,“我们是合作,不是从属关系。”
“我帮你解决那些离开军营的士兵,你只需要做一件事。”贾蓉伸出一根手指。
“什么事?”
“反对张鼎任何决定,从今日开始到明年今天。”
“张阁老是你岳父,你为什么要反对他?”
贾蓉笑了笑,“你以后就知道了。”
“只需要一年?”
“一年就够了。”
“成交。”
……
贾蓉披着斗篷回军营,斗篷被雪水浸透后显得笨重。
他不得不去换一件斗篷或羽绒服。
东北的大雪天可不是人待的地方,早些回京都的好。
路过一处小帐篷时,看到一人围着火堆把玩手中的玉佩。
这玉佩是宁国府定制的玉佩,不是很值钱,但这里头藏有一个暗号。
日后但凡有人拿着这种玉佩上门来求办事,宁国府都会尽力帮忙。
这是宁国府送出去的人情,也是宁国府欠别人的人情。
贾蓉仔细想想,好像自己这段时间没有将玉佩送出去。
带过来的五枚玉佩都在包袱里,这个人的玉佩是从哪来的?
贾蓉过去一屁股坐在火堆边的木头上,一面伸手烤火,一面问道:“这玉佩是从哪来的?”
丘报童被他吓得坐不稳,整个人往后倒去。
“我……我……贾兰送我的。”
他不敢说是自己用钱跟那家农户换来的。
贾兰送的?
那就说得过去。
贾蓉烤着火问道:“你叫丘报童,一路上保护兰哥儿的那个士兵?”
丘报童有些欢喜,又有些害羞,“你认识我?”
“嗯,你贱名叫狗儿,你娘的腿脚不好,是在雪灾里被抢粥的灾民给踩断的。
后来她吃了点伤寒药,就拖着伤腿去干活,赚口粮养你。”
丘报童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胸口堵得慌,眼泪一下子盈满眼眶,一滴接一滴地落下来。
“怎么哭了?”
面对他的问话,丘报童说不出话来,不断抽泣。
冬子上前就一脚,“臭小子,大人问你话呢。”
贾蓉站起来阻拦冬子,“他可是战场上的大英雄,不得无礼。”
他也熄了拿回玉佩的心,对丘报童说道:“日后,有难处,拿着玉佩去找我。”
“我会对管家说明第四十号玉佩的持有者是丘报童,陈大元帅部下左先锋下的……”
“不,阳光报社的丘报童。”丘报童大声报出自己的意愿。
“好,就记录阳光报社的丘报童。”
贾蓉很欣赏这个男孩。
他很有志气,小小年纪就能凭借自己的智慧从旗兵升到伍长的位置。
贾蓉对冬子抬一下下巴,率先离去。
冬子连忙跟上,不忘回头指点丘报童,“别弄丢了。”
等贾蓉走了,附近的士兵靠近。
高个儿一手打在丘报童头上,“怂包,见到贾大人就哭,蠢死了。”
“丘报童,你怎么不问贾大人要个官做?他可是大人物。”
“丘报童给我看看这东西。”
丘报童当即抢回来,亮出自己的武器,“谁都不许抢,谁抢跟谁拼命。”
一个把总拦下即将发生的动乱,“你们拿去也没用,刚刚贾大人说了,这个玉佩只属于丘报童。
若是有人拿去冒功领赏,都会被调查,甚至会被它害了性命。”
有把总在劝说,心怀鬼胎的熄了坏心思。
把总两手揉着丘报童的头,蹂躏他的发型,“你这臭小子也太没出息了,见着人就哭,怂包。”
丘报童不怒反笑,“他记得我的名字,我还记得我娘唉!”
“干爹,恩人知道我,他知道我是谁。”
“干哥哥,恩人叫我名字了。”
众人:“丘报童疯了。”
“怂包。”
传令兵:“元帅有令,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