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和少女是一间屋，两张床，好不容易抢来的人，清歌可不想弄丢了。

不过。

清歌淡淡道：“我出去办点事，你先待着。”

说完，清歌瞬身离去。少女身子一抖，一下坐了起来，仰着头看着清歌离开的方向，一动不动。

清歌先是找到了健妇人。健妇人的身体比较健康，心神只能算普通，清歌大概确定人没有问题就放过了。

然后找到了牙子。牙子今天赚了一笔，买了鸭子和酒，这会刚和母亲、老婆、两个孩子吃完了饭，正在休息。清歌用写轮眼确认了他只是一个牙子，并没有太多涉黑背景。他背后的牙行倒是有官府关系，不过只是用于避免别人找麻烦。

最后找到了富商。富商住处那一片属于高档区，有武士卫队巡逻，里面住的人都很有钱。清歌确定人没有问题之后，和这片的人借了两千多万，拿了一张储物卷轴装下。

所有事情做完，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熬夜除了伤身体，还会影响体力、查克拉的恢复，清歌向来不喜欢加班熬夜，处理完首尾就着急回屋睡觉了。

屋子里，瘦弱的少女就坐在榻榻米上，仰着头。看到清歌进来的时候，她的眼里闪过一瞬而逝的惊喜，刚想动，脖子忽然嘎巴一声，脸色看着有些痛苦。但没苦一会，人就安静了下来，静静地看着清歌。

反应这么灵敏的吗？

清歌吓了一跳，仔细看才发现少女似乎就这样坐着坐了很久。

“我只是出去办点事，你、”清歌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说到一半，看着少女瘦弱的模样，没忍心说下去了，直接伸手摸上了少女。

少女的身体很冷，看着坐了很久。清歌将她掰了过来，手在她的颈骨边摸了摸。确实坐了很久了，筋都有些僵硬了，气血淤滞。

不难受吗？

清歌叹了口气，十指聚力轻柔，给少女推血活筋、揉捏正骨。少女原来还僵着身体，没一会就眯起了眼睛，像一只猫。

推拿完，清歌又给少女校正了一下腰骨、胸骨和尾骨，最后把她按下，给她拉上了被子，轻声道：“睡觉了，以后我不在你先睡。”

“嗯。”

清歌也躺下准备睡了。

好一会，清歌无奈地睁开了眼睛，轻声道：“我不会走的，你好好睡觉。”

“嗯。”

又一会。

麻的，小丫头，我拿你没办法了是吗？清歌有些无力，没了睡觉的心思，想了想淡淡道：“我需要你的力量，所以救你，你不必太在意。”

“嗯。”

“我明天会教伱一些东西，你要好好学。今晚先睡觉，睡好了才有力气学我教你的东西。”

“嗯。”

“还有什么问题吗？”

“嗯...你，为..为什么，要生..气？”

我为什么生气，还不是你一直不睡觉，让我烦？清歌翻了个身，想到她还在等待，随即又翻身转了回去。

为什么生气呢？

我想要决绝，决绝到没有感情，这样才能够做出最正确的判断。不过我生长的环境不一样，小时候虽然苦，却得到了许多帮助，所以心没办法太冷。

所以我也不勉强自己了。

为什么愤怒？人本来就应该有愤怒，人应该有丰富的感情，这些感情遵从成熟的价值认知，呈现多样的色彩。

我会为了长生委曲求全，苟且偷生...但是我不会骗自己，不会因为自己做不到所以骗自己说自己不在意。

我很在意，我很火，这个愚蠢的时代让我很愤怒。但是我不会出手，因为世道太乱太坏，我要是出手，也会成为不幸的一员。

只有忍下来，才能站在岸上。

更生气了。

因为心疼你。

“睡吧。”

“嗯。”

少女这次真的睡下了，很安心很宁静，没有噩梦。因为梦中有一只任侠傲岸的刀龙，温暖刀光照亮了深沉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