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盈只不过拿出百多贯钱,就能让小叶庄上下几十口人劳作一月不休。
而那些大族,敛财数目动辄几万贯。
他们不事生产,钱是哪来的?
如果仅仅是这样,此世于前世历史也没什么不同。
但别忘了,这些百姓不光要面对官僚、豪族的剥削,还要忍受着阴灵为祸,时不时的诡异事件。
想到当年清河城全城死绝的惨状,李清源下意识心中一寒!
就像苏妙当初问他怎么办时,他也想问其他人该怎么办?
可他既得上清观传承,背后更有祖师期许,那就不允许他再向别人问怎么办!
“清源,清源……”李清源反复暗暗叫着自己的名字。
既以清源为名,又以清源为号,那何不为这世间之病,正本清源?
尽管眼下修为不足,太远的事情无法可想。
但这小小的凤栖县,自己若不能护,还何谈正本清源?
正想的入神,滕绣娘忽然在他怀里挪动了下,将螓首转过,朝他笑道:“道长想到了什么?”
李清源摇摇头,没有答复。
滕绣娘以为他是对未来起了担忧,把身躯又往他怀里贴了贴,轻启唇齿,说出一番掷地有声的话。
“妾身知眼下道长修为尚且不足,但金鳞化龙声震九霄,风云未至之际尚且困于浅水;山君啸傲千岭,震栗层林,万兽俯首,落于平阳犹遭犬戏。”
“妾身还记得道长前些日子说过那个郎中的故事。道长有拯民于倒悬之志,资材禀赋天下无伦,若心生犹疑,岂非天下恶人之幸?”
“道长常以云讽孔令晖那干人,正要您拂高天之翳,展日月之辉,道长切不可气馁……”
她曼声细语的讲话,把李清源给说笑了。
“绣娘所言有理,不过贫道毕竟分身无暇,有些事缺少臂助,不知你上次说的话,还能否作数?”
滕绣娘又笑了。
自从脱离了螣蛇之纠缠,她总是未语先笑。
“萧亦蓉和妾身其实自幼时就相识了,说动她不和道长为敌妾身还是有把握的。当年名义上嫁给其父,实则只是家父为妾身找个托庇之所,唯恐因身份特异遭人毒算……”
说到这她有些黯然:“只是没想到后来道门隐退,我父独木难支,朝中局势也是急转直下……”
李清源本来听着还不觉有异,直到“道门隐退”这几个字出现,忽然眼中露出精芒。
“道门隐退?”
滕绣娘讶异道:“道长不知?”
李清源追问道:“你详细说说!”
他对这一世的道门所知甚少,而由于消息闭塞,对道门隐退之事更是一无所知。
但随着滕绣娘在马上解释,李清源又不时问些关键处,终于将事情理顺……
而此时,龙鬓马也已经奔行到了凤栖县城门。
眼见将要入城,可在城门上,却猛然跳下来一人拦在马前。
李清源连忙将马带住,打量一眼来人,认识,却是赵墩柱的一个手下,名为石疙瘩。
此刻石疙瘩神色慌乱,连礼都顾不上施了,声音急促道:“真人大事不妙了,现在整个县都乱了……”
PS:感谢书友莫女衣的两张月票,感谢各位书友的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