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后。
沈钏睁开酸疼的眼睛,刺眼的白光从窗帘处照射进来,让他认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
他动了动身体,酸疼的地方还不只一处。
腰酸背痛。
“咳——”沈钏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扶着腰慢慢坐了起来。
拉扯到后面的撕裂感侵袭而来。
他回想起疯狂的昨晚,他记得后半夜的时候,还能被粗暴地*醒,以至于二十几年来,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落了泪。
他想张口说话,可是声音嘶哑得可怕。
从他醒来后一直响着水声的浴室,渐渐安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里面的人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毫无掩盖地出现在沈钏的眼前,连带着他脖子上的痕迹,触目惊心,他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杰作。
“还记得第一次的时候,醒来你跟我说的话吗?”男人无视沈钏眼中的审视和责问,漫不经心地踱步走到床边,轻声对他说到。
沈钏眼下根本没有时间去想什么回忆。
“顾禀。你回来了。”摆在眼前的事实,让他说起来没有任何意义,也不带任何感情。
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字,沈钏想慢慢下来走去离他不太远的浴室。
掀开被子后,任他脸皮怎么厚,也再次浮上一抹绯红。
那些鬼画符一样的青青紫紫,他在反思自己命怎么那么大。
“哧——”真狗,他一个大男人竟然站不稳。
男人飞快地走过来搀扶着他,皱着眉贪婪地端详着沈钏的眉目,随即一下子将人打横抱起。
“你……”
“当时,你也是让我先去洗澡。”顾禀目光冷冽,却带着经过历练的坚定。
沈钏敛着声,目光涣散,任由那人将他放到浴池里。
“怎么不动了?”男人看着像一潭死水一样的沈钏,心脏抽了一下,可还是用一贯冰冷讽刺的语气开口发问。
“几个小时前,你可是动得挺欢。”
“你——”
“我可以起诉你。”沈钏嗔怒地抬头望着睥睨着他的男人。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跟顾禀说话,两人一见面,就非要撕破脸,用冰冷的语言刺激着对方。
分明不好受。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房间的监视器是你放的吧?真是个怪人。”沈钏低声说到,开始自己清洗。
“你能一声不吭地送走我,有想过我会回来找你吗?”
顾禀看着动作缓慢的男人,说到底还是有些心疼,至少他看起来很疼的样子。
“要不要我帮你。”顾禀温柔地开口,一改前几句的挖苦。
“不用。你出去。”沈钏冷着脸低吼。
顾禀唰地一下脸色又恢复成冷冽狠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