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后来的小妾急忙开口,妖娆的面容因为急切和疑惑而纠结在一起。
“王爷可以带着臣妾路途遥远,贱妾还可为王爷做些分内之事。”女人说着,咕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求王爷恩准。”女人一脸期待地望着冷漠的叶枢。
“贱妾?既是贱妾,又如何与王府相提并论,希望你不要忘了你是怎么进的王府。”叶枢说的话字字见血封喉,让女人住了嘴。
“无事了?”
叶枢侵着上半身,审视着下方看上去极其卑微的女人,吐出几个寒冷的字。
“臣妾,告退。”女人眼角缀着泪光,心中聚集着万般委屈,却不敢再多言。
随即在几人的注目下转身离开了这里。
出了房间后,女人立马变了脸色,甩开了扶着自己的丫鬟,嘴角勾起。
你走,不带我我,正好我也不想去那穷乡僻壤的地方受苦,在这王府里,她要什么没有?
正殿里,待女人走后,站在幕云身前的祁阳才动了动身体,弯腰行了个礼,然后站直了身躯,一字一句地凄声询问:“王爷究竟将我这个边塞的郡主,王府的正妃置于何地?”
女人说完,不等叶枢开口,继续说道:“是,父亲跟我说了你将去边塞,正因如此,那是我的家乡,父亲才想让我随同你一起,丝毫没有掺杂别的什么进去。王爷总是不信我。既然如此,王爷总能告诉我,去边塞的目的何在?”
说完,女人抬头,固执镇定地望着坐在高台上,行云流水地折回扇子的男人。
叶枢实在不愿跟她浪费口舌,女人说的话不可信,可又句句像是真情。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叶枢冷冷地问道,目光却是盯着女人身后一言不发的幕云。
祁阳看了他一眼,余光往身后转了转,心下恨意更甚。
又是她,她到底是什么狐媚子,能将这个男人的目光全都集于一身。
“王爷不会说,是带着自己的宠儿踏平边塞吧?”祁阳壮着胆说了出来,面上波澜不惊,可心底却在打颤。
“哼~”
男人冷笑一声。
“它配?”
一个边塞,让他兴师动众去踏平,确是不配。
他不如直接干掉那里的领袖来得利索。
当然,这只是嘲笑。
他那好哥哥,只让他去讲和,与人签订归顺合约。
“你到底是谁?”
突然,祁阳像是疯了般转身冲向离她不远的幕云,扇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幕云的半边脸上留下了几个清晰的红印子,而一直戴着的面纱,也随着大幅度动作掉落下来。
站在门外一直听着里面动静的小玉,听到声音后急得直跺脚。却被同样在门外面无表情的叶九拦着不让进。
“……”幕云差点喊出声,脸上泛着火辣辣的疼痛,他受惊地瞪大了眼睛,望着有些疯魔的女人。
女人又想过来干什么,却立马动弹不得。
幕云恍惚了一阵儿,就看到一直坐在高堂上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自己身前,而那又想动作的女人此时正发出几声痛苦的低咳。
幕云看清了。
那女人的脖子上,是一张白皙宽大的手,看得出它正使着力气掐着那脖颈。
“王爷!”幕云连忙伸手阻止。
其实这王妃也是可怜,若是自己,恐怕早就把他大卸八块儿了吧。
可他总不能同情自己的对手。
但是她也罪不至死。
叶枢没有想下死手,女人脸色青白交替,最后差点憋过气时,要扼断她脖颈的手终于松开了。
“咳咳咳……咳……叶枢,你竟然……你竟然想置我于死地。”女人凄凉的声音透出深深的绝望,嗓子的疼痛让自己的声音嘶哑无力。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叶枢说完,转身对着幕云。
“疼吗?”
幕云瞪着眼睛望着叶枢,眼中复杂的情绪被男人收入眼中。
“没事。”
幕云胆怯地望了望刚刚扇他的女人,满眼恨意和委屈,他飞快地收回视线,望着叶枢。
“叶九。将室里的药膏拿出来。”
男人朝放在命令道。
不一会儿,叶九开门进来又进了里面的一个隔间拿了个小瓷瓶递给叶枢。
男人在幕云呆滞发愣的眼神下,打开了瓶塞,伸手进去剜出黄豆大小的白色药膏,温柔地涂抹在幕云的脸庞上,整个动作里,他的脸色虽然平静,可眼神里的担忧和生气是掩盖不住的。
“王妃先回房休息吧。”叶九站在祁阳身前,明显表达着叶枢的命令。
女人未发一言,形同尸体般,僵硬着身体一声不吭地离开了这里。
出了正殿,女人嘴角勾着邪恶的笑,门口的小玉看见后,心下一惊。
她从未见过主子露出这种表情,邪恶又诡异,仿佛中了魔的鬼魅。
“小姐……”
“小姐?”
她叫了几声,女人依旧目光无神。
房内的叶枢并未在女人离开后转变态度。
幕云以为是男人做给王妃看的呢,结果没想到她一走,男人绷着的表情有了一丝松懈,却带着担忧。
“王爷……我没事……”
“没事了。”
男人也如同着了魔,未等人说完,就将幕云拥入怀中,像怕他消失了一样。
幕云抬起手,轻轻拍着男人的后背,示意他一点儿事儿也没有。
男人又松开他。
“叶九,给他身边派个暗卫。”
“是。”
一旁的男子立马会了意,转眼消失在房内。
而幕云,在男人说又有事需要离开后,带着瓷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