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穹发出几声痛苦的惨叫,很快,他跪着的地板上,开始渗出一滩黑色的血渍,而他的翅膀也慢慢垂落了下去。
沈钏愣愣地看着面前惨烈的一幕,心想那翅膀算是废了。
他忍不住在心底打了个哆嗦,这要是自己刚开始和原主一样对苍宸使唤来使唤去,现在废的估计是他了。
“啧!这魔尊有暴力倾向哟。”
【他暴力对你了么?】
“没有么?他捏我耳朵!”
【求求了,再给我一个系统吧。】
沈钏望着台下两人,一个表情痛苦,面孔狰狞;一个面无表情,寒气四溢。
“本尊不杀你,是因为羽族助力了苍狼族,而不是你做的事值得原谅。若是再有出格,你就等着灰飞烟灭吧。”苍宸再次开口,看着青穹的脸犹如看一个死人。
而躺在地上的青穹,艰难地翻过身,用手抱住了自己黑色又美丽的翅膀,眼角默默滴下一滴血泪。
“是。”
“别脏了本尊的宫殿。”
“是。”
不一会儿,青穹用尽力气,用手倾出淡淡的法力,苦逼地将自己流的淤血自己解决了干净,最后拖着残缺的翅膀蹒跚出了宫殿。
殿堂的地板上还留存着血流的温度,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血腥味儿,台上的沈钏面色有些不好。
苍宸转身,看到的便是那可怜巴巴的一只兔子趴在椅子沿儿上,眼中泛着若有若无的水光和疑惑,天真地觑着自己。
心中隐约有些触动,又立马消散,仿佛方才凶残地废人翅膀的不是他,此时嘴边又勾着笑,一步一步朝着沈钏走去。
沈钏这时也不得不从椅子上站起来,面带胆怯地拽了拽自己的衣角。
“怎么?现在,还没什么想问的么?”磁性又温柔得诡异的声音萦绕在耳边,沈钏内心是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睡觉,不过他仍旧露出几丝恭敬。
他微微弯腰,行着该有的礼仪。
“妖都沈钏,特来邀魔尊赴宴。”
苍宸面部有些皲裂。
他微不可见地扯了扯嘴角,看着在自己面前恭敬地弯腰的小兔子,心底突然涌入不悦。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看到沈钏和别人一样对自己卑躬屈膝时,会从心底里涌入一种强烈的排斥感。
手臂上突然而来的压迫感,让沈钏往后退了退。
“怎么?魔尊,就碰不得了?”
“没有。只是在下希望您先回答。”
“哼~若是不答,你难道要在这儿弯腰一辈子?”
沈钏没再回复,只是慢慢直起身子。
苍宸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那,你到底去不去?”沈钏抬头,壮着胆子,兀地凑过去,在鼻子马上就要碰到他的鼻子时,停了下来。
对方的呼吸扑面而来。
“……”苍宸沉默了片刻,推开了沈钏,眼中泛着诡异的红色。
“去。但前提是,你作为魔界的护法。”
“一言为定。”
沈钏一点地不含糊地答应了下来,然后自觉地让出路,离了苍宸好些远。
“话说。尊主小孩子的样子,比现在无害多了。”沈钏偏着头,挑了挑眉,奶声奶气地开口。
苍宸看着他一系列动作,对于方才他认为沈钏对他太过于恭敬,此时真想收回方才那种想法。
他就是个胆小又作死的兔精。
“你的耳朵……”
“嗯?!不。尊主简直是仁慈宽厚,灵敏机智,身手不凡。嘿嘿,我这种梆硬的兔耳朵,不好吃,哈哈,不好吃。”
苍宸眯着眼,伸出手,对着沈钏。
沈钏眼睛瞪着老大,看着那朝自己扑面而来的大手。
“啪!!!”
他的兔耳朵又被那人用法力唤了出来,因为他的受惊,兔耳朵直直地竖起,衬着他整个人看起来傻里傻气。
沈钏赌对了,这魔尊确实喜欢这种毛茸茸的东西,甚至还有点受虐倾向,那种不喜欢别人因为惧怕他的强大而虚伪地恭敬。
确实,养一堆有异心的下手,不如有一个能真诚相对的朋友。
不过,对于苍宸这样处在高位之人,他们想要寻一个不他名利和权势的朋友或伴侣,确实有些天人说梦。
“唔……你怎么又摸我耳朵。你不会真的想炖了它吧?呜呜~”沈钏可怜兮兮地腆着脸,伸手碰了碰那人放到自己耳朵上的手。
“别动。”
“……”
沈钏在心里默问:“系统。他的声音是怎么了?我咋听着这么熟悉又恐惧呢?”
【007啥也不知道,007真没用呜呜呜~】
“还有三天。”
沈钏抬起头,望着眼神蓦然变冷的苍宸。
“妖都赴宴啊。”
“哦。”
因为他们在密闭的宫殿内,沈钏被他摸了一阵子耳朵后,也习惯了。
他被苍宸带着在殿堂里四处闪现,听着苍宸给他讲怎样处理魔界杂事,怎样对付坏人,怎样杀人……
总之,他听得是汗毛竖起,生怕那人亲自示范杀人手法。
宫殿里到处都是用法力结出的荧光,苍宸竟把原本赤色的光,全都变成了银光,整个殿堂看起来明亮又辉煌。
沈钏得到他会同自己去妖都赴宴后,就放下了一颗心,认真地听对方给他讲怎么接手青穹的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