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从海水上面捞来了三片芭蕉叶,把它们插在松软的土地里,挡住了洞穴的门口,用来挡风。
近日有些冷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的抵抗力下降,在外面淋了一会儿雨便瑟瑟发抖,身上的衣服早已分不清是什么颜色,带着雨水和泥土的味道。
桑榆抱着膝盖,蜷缩在一起取暖,她盯着墨绿的芭蕉叶,外面的光线暗了下去,黑夜下,桑榆一双眼睛很亮。
这么大的芭蕉叶,浮在海面,一片叶子盛不下她这个人,那么几十片、几百片呢?把芭蕉叶固定成筏,能不能带她逃出这个地方?
可是又要怎么固定这东西?岛上什么也没有,除了沙子和石块,桑榆扯了扯自己的外套,似乎又想到了一个法子。
但海上风浪这么大,她又该怎么办?
解决了一个问题,马上又有另一个问题冒出来,像是陷入了一个循环,桑榆想的头疼,所幸闭上眼。
次日起来时,肚子的饥饿感又来了,桑榆内心是不想吃那条鱼的,很腥,生鱼的味道,是尝过一回就不想尝第二次的,又腥又苦。
但桑榆知道想活下去,除了这个法子,没有其他的办法。
接了一口雨水漱了漱口,重新等了一捧喝下去,和她在一座岛上的小姑娘守在了海滩那边,听见她的脚步声,恶狠狠扭头瞪她。
桑榆不怕她,今日她若过来,桑榆想着,把她扔到浅水滩那边,让她慢慢游上来。
两人分坐在沙滩两侧,眼巴巴等着海浪,看能不能送上一条鱼来,海浪翻来覆去大半天,冲上来几个贝壳,桑榆捡了漂浮的叶子,放到了自己的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桑榆脚下又是一条巴掌大的鱼,那边的小姑娘手里抱着鱼,直接塞进了嘴里,吃得满嘴流血。
桑榆学着她的吃法,想要囫囵咽下去,硬生生卡在咽喉,红着眼把鱼拽出来,咬了好几口,那味道,桑榆想着自己这辈子都该忘不掉了。
今天收集的芭蕉叶很少,雨势渐小,打不下那叶子了。
桑榆靠着这些东西熬过了好几天,她开始慢慢计时,从她发烧清醒的那天开始记,今天是第七天。
七天以来,她吃了三条鱼,倒映在海水里的面容形如槁木,可怜地她都不忍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