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安宁将今天得来了大半赏赐,塞到了他们手里:“给,这是今天我得来的赏赐,你拿去给小弟交学费。”
白兰和白成当即愣在原地,看着安宁,眼眶越来越红,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兰看着手里那包沉甸甸的银子,像是一只紧绷的那根弦猛的断裂般,瞬间泪崩。
“谢谢,谢谢宁公公,白兰以后为您当牛做马,报答宁公公接济之恩。”
白兰哭着,说着,又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久久不愿起来,她瘦小的身子就那么跪在地上,哭的全身都在发抖。
她没有在看到白成自寻短见时掉眼泪,也没有在拆穿二人关系的时候掉眼泪,却在安宁给了她一大包钱的时候,哭的不能自己,泪流满面。
白成也早已经哭成了泪人儿,抱着安宁的大腿,一声声的喊恩人。
“好了,你们快起来,再这样下去被别人听到还以为我怎么你们了。”
白成扶着白兰站起来,抹了吧眼泪:“宁公公,你是个大好人,老天爷一定会保佑你的。”白成不会说话,只能这样祝福她。
白兰看着白成,眼底露出疼惜:“今天不是你守夜吗?快去吧,去晚了又要被骂了。”
白成忙点头:“好,我这就去,宁公公,小成子告退。”
安宁点头。
小屋门口,安宁和白兰各自靠着门框,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瞧着你这心地也算善良,怎么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脸?”安宁看着白兰那张在昏暗烛火下竟然格外美丽的一张脸,终于问出了心中长久以来的疑惑。
白兰仰头看向天上四方的天空,悄无声息的叹着气:“刚入宫的时候,我和白成一样,像个傻子。”
说着,她伸出胳膊,指了指上面一道道可怖的伤疤,说的云淡风轻:“拜我入宫的第一个好朋友所赐,后来她去了德妃宫里,自此以后就没给过我好脸色,我也是那个时候突然明白,她从一开始就瞧不起我,只是看我傻,好利用,故意接近而已,亏我还一片赤诚,哈哈哈,很逗吧。”
说着,白兰看向安宁,呵呵呵的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角就湿了。
“我现在这身上,也不知道有多少道疤,多到我都不记得是谁打的,又是被谁陷害的,后来,我就变成了这幅样子,我尖酸刻薄,我唯利是图,我曲意逢迎,我恬不知耻,我变成了所有人都讨厌的样子,在这趋炎附势的宫里,我成了无数只吞噬人心的野兽中的一只。”
白兰苦笑一声,继续道:“好在,兜里的银子越来越多,小弟已经读了三年私塾。”
安宁看向她,原本好似尘埃笼罩着的白兰,突然像拨云见日般投射来一抹微弱的光亮,细看下去,原来是门口的烛火,照到了她的脸庞,明媚又灿烂!
原来我们都在泥泞中,挣扎前行!